書架邊的人不敢置信地說:“這個真是理由爛透了,你應該多為瑪倫着想,
她的父母自從那次探險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你們一起長大,她親近的家人除了你母親就隻剩你了。
各退一步好吧,你讓那個學生參與進來刨根問底,那瑪倫怎麼辦?”
萊茵提克擡頭不解地問:“什麼怎麼辦?蒙多失蹤案是公事,不是私情。公事就該公辦。”
“瑪倫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如果她迷失了自己的道路,那我母親的教誨也白費了,她不委屈什麼。
蒙多是我的學生,瓦倫娜迦。”
瓦倫娜迦急躁地在房間裡轉圈,她最後無奈地躺在椅子上,“明明有更好的辦法……這可能會毀了瑪倫,你父親會怎麼看待她,又會怎麼看待你……”
一聲歎息打斷了女人的抱怨:“瓦倫娜迦,蒙多也是我的學生,即使他已經死了。
一切交給事實,我也希望她沒有參與。”
客廳裡,一位女傭升起了壁爐,燃燒的幹柴噼裡啪啦。
i想起了奈林娅的詭辯,她斟酌一番,“瑪倫學姐,你讨厭我嗎?”
“不會,為什麼?”左邊的人淡淡地回答。
“那你認為我屬于哪個區?”
“……分區是一種罪惡。”她慢吞吞地說。
“好吧。”i悻悻地回答。
屋子裡的溫度很快上升,溫馨成為它的裝飾。
在i快要睡過去時,瑪倫在火焰聲裡自顧自說起來:“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活着還是死了,姨媽是我的另一個母親,她教了我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正義,她說分區是一種不義。”
“真好的人。”
“是的,她是我見過最正義的人,可惜她最後還是離開了,沒人知道她活着還是死了。
我無視了他們對蒙多的邀請,最後釀成了悲劇。”
i伸了個懶腰,她挪挪頭搭在沙發扶手上,“學姐,這不是你的錯。”
“謝謝你的安慰。”瑪倫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但低落始終圍繞在她身邊。
“可是學姐為什麼會确定他們真的去了白瓦山?你不是沒跟過去嗎?”i看着壁爐中的火焰跳動,
“白瓦山也被搜查過,沒找到屍體,沒準他們去了白桦林或者其他沒被巡視的地方。”
瑪倫看了i好一會兒才給出回複:“他們出發前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也不能肯定一定在白瓦山,所以我們才要先去找一遍,以免治安處跑空。”
i認真地點頭認同,說了句“抱歉”。外面逐漸熱鬧起來,路人的聲音吵了進來。
“我要離開了,學姐後天再見。”她起身跟瑪倫乖巧地告别,向門的方向。
“如果一個人放任了一場不義的發生,那她還能再主持正義嗎?”瑪倫突然出聲,客廳沒别人,這無疑是在對i說。
i轉身倚在門上,盯着鞋尖說:“學姐,正義是由事實證明的,有證據就有發言權。”
“一切交給事實吧。”她在關上門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