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龍族]留學高危日常 > 第17章 女孩

第17章 女孩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米埃紮不知跑哪裡去了。

他從牆角站起來,手掌心從斑駁發黴的牆上蹭下一大片石灰。他忽然發覺自己的手臂上有大片凝結的血迹,于是歎了口氣。

不太記得上次洗澡是什麼時候了,一點也記不清了。他從不知何時開始,他感到自己覺得記憶在被侵占,大腦越來越被某種腫瘤似的東西占據,他的思維得了可怕的癌症,有時他不能清醒地思考,嚴重時會忘了自己叫什麼、今年幾歲。比如在現在,他甚至不記得自己要幹什麼。

他似乎忘記了那些珍貴的,隻記得苦痛。

可是總有什麼在提醒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有完成——遠比他的名諱、生平和一切要重要。他想不起來,但那種莫名的意志催促着他往下走,離開這裡,去做更重要的事。

狹小的房間除了他栖身的角落之外沒有空地,他已經很習慣了,這樣讓他很有安全感。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變得很好,隻需要輕輕一躍,就可以像蜘蛛俠那樣貼在牆壁上,曾經他也相信自己是超人并且那麼試過,但摔得鼻青臉腫,還因為壓爆了爸爸的啤酒被狠揍了一頓。

他靈活地爬出房間,原本屬于流浪漢的長廊上擠滿了他的小東西們。這些小家夥都很可憐,沒有人願意照顧他們,而他碰巧喜歡被陪伴的感覺。

你看,這一隻,一隻小羊羔。多麼威風凜凜的一對角呀!他驚歎着,記起從前家裡境況還好時,每年的古爾邦節都會宰殺一隻羊,紀念亞伯拉罕對真主安拉的忠誠,媽媽說這象征奉獻與犧牲。但幹什麼要犧牲呢?他早已在心中把真主贊頌過千百遍。

忽然之間,他發現羊羔如鐵鞭的尾巴底下伏着幾顆猶帶粘液與血絲的卵。“呀,你有孩子啦!可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他欣喜又有些難過地躍下,拍了拍羊羔的兩個腦袋,它一動不動,隻有濃重的血腥味彌漫着,“要好好休息,我去找些草來給你墊着。”

他抱着幾顆死白的、表面有青黑色鱗片翕動的卵再次貼上天花闆,分三次抱來一些幹草和受潮的稻草。那可真重。他一邊那麼想,一邊把草鋪在羊羔血肉模糊的身下。

忙活完扭過頭時,發現灰鼻頭的老鼠和羔羊扭打在一起,老鼠雖隻有籃球大小,但脊椎往下裂成了四份,不知道該被稱作尾巴還是後腿的肉肢長出尖利的倒刺,羔羊在它的身下發出哀哀的嘶叫。

他原本以為它們在打架,但走近一些才發現,它們在□□。他無法抑制地尖叫起來,瘋了一樣沖上去把它們分開,巨大的、長滿鱗片的爪刺穿老鼠的胸膛,“你怎麼敢!真主不會原諒你!”

老鼠的屍體被推下高樓。

颠三倒四的嘶吼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羔羊在他的懷裡死去,雙眼渾濁,散發出一股腥臭。他無能為力,惟求清高偉大的安拉援助。他用手掬起罪人的血洗手、漱口、洗臉、清洗雙手至肘部、擦拭頭部及耳朵、洗腳直至踝骨,然後面朝麥加克爾白,右手置于左胸,左手握右手腕。

“真主至大……”他顫巍巍地念誦,鞠躬、起身又叩頭。

他的心再次歸于平靜,以右手觸摸沾滿淚水的臉部、喉部和胸部三次。心中求安拉庇佑它的孩子平安,懷中卵蠕動着,他低下頭,看見軟殼開裂,從裡頭鑽出一隻肥鼓鼓的安哥拉兔,它的身上滿是膿瘡、皮毛斑駁,汩汩流出的粘液在他的鱗片上灼出一處又一處的凹陷,可憐又可愛。他回想起那隻純真的羊羔,忍不住感歎,“它長得可真不像你……去吧,找我們的母親去!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大理石樓梯蜿蜒、對稱,如同真主張開的手臂。

啪嗒,啪嗒,腳步落在上面,回音輕響。

他往下走去。

黑貓靈巧地從大理石窗台一躍而下,皮毛油亮,如同一道短暫滑過夜幕的流光。慘白的月光照亮淩亂的房間,櫃中傳出壓抑的喘息——裡面是人。齊樂一步一步走過去,撥開櫃門。

一團黑影猛地撲進她的懷裡,細幼的牙齒咬合。木櫃倒下,齊樂低下頭,看見孩子頭頂小小的發旋,于是反握的匕首悄悄滑進袖口裡。

齊樂把這孩子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時,肩上已經被咬了個很深的牙印,但沒見血。恺撒伸手接過來,拎小狗那樣拎住孩子的後頸,打量這孩子:這大概是個三四歲的女孩兒,穿着破爛,黑頭發亂蓬蓬的,裸露在外的皮膚滿是瘀傷,一隻眼睛腫得睜不開,太陽穴邊有幹涸的血迹。

“要不先把她放下來……應該是太害怕了才會咬人。”齊樂猶豫地說,她看着小女孩兒的黑頭發和棕皮膚,“她該不會是桑科的妹妹敏吧,但怎麼會在這裡,還傷成這樣?”

她一面思考,一面很有公德心地去扶倒下的櫃子,在它嘔出的一團灰塵裡發現本陳舊的病曆本,裡頭被撕得亂七八糟,邊沿還有牙印和口水漬,可能是這女孩兒餓急了後找來的食物。

興許是被拎得難受,興許是害怕得厲害,女孩兒忽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堆胃裡的内容物,尚未消化的紙張作證了齊樂的想法。

恺撒嫌棄但沒松手,隻是遠離了那堆嘔吐物。

齊樂低頭翻閱,内頁的字迹已經模糊,掉出來一張被撕下來的紙,上面全是亂七八糟的英語詞句,隻能辨認出很少數的幾個單詞或是短語:剝離(divest)、拖延太久(drag on)以及一個表順序的詞根(ordin)。封面的日期是1989年11月29日。

她有點驚訝,“好巧,是我生日!”

恺撒的視線落在那彎起的、濃黑的眉毛上,“看來我們很有緣分!”

齊樂狠狠吃了一驚,“什麼?還有那麼巧的事!”她想起什麼,緊急用電量告急的手機查看日期,現在是土耳其時間11月28日,“那就祝我們明天生日快樂啦。”

她的神情卻有點落寞。

每年生日,手機都會被各種各樣的俱樂部、辦過會員的高奢品牌以及下屬發來的生日短信塞爆,弗羅斯特一般也會發來一條很肉麻的生日短信,對家族繼承人進行諄諄教誨與祝福,至于龐貝——他每年的這個點都要去冰島醉生夢死地度假,不知今夕何夕。恺撒很少那麼想——一年一次罷了——但他現在又在想這個,他享受身處視線中心,但雪花般的短信隻會給手機增加負擔,他大多數不會打開,他更想要很少的幾個人親口對他說“生日快樂”,比如媽媽,最近還要加上諾諾。

恺撒沒有立刻接話,齊樂就後悔說這種話了,聽起來像很拙劣的套近乎。她像沒擰上發條的玩偶那樣沉默下來,把那個不再掙紮的孩子從恺撒的手中接過,恺撒考慮了幾秒,松了手,孩子被齊樂輕輕抱在懷裡,靠在自己的肩上。

齊樂感受到女孩兒的顫抖,不是每個女人天生都有母性,但她們的确更擅長安撫和共情。她歎出一口氣,學着老一輩人那樣輕拍孩子的後背,小小的女孩兒仍然幼獸似的喘息、驚懼,齊樂嘗試對她說了幾句英語和土耳其語,她隻對土耳其語有反應,但年齡太小,隻能說出幾個意味不明的音節。齊樂隻好把口袋裡剩下的一顆太妃糖剝開,塞進女孩兒的口中,女孩兒砸吧幾下嘴,嘗到了甜味,終于在她的安撫下逐漸安靜、馴服,開始玩起齊樂挂在胸口的銀十字架。

一陣風起,那張薄餅幹似的紙從齊樂的指尖被卷起,她“哎呀”一聲,伸手想要抓住它,指尖探出,與一道墜落的黑影重疊在一起,甚至有什麼擦過她的指腹,可自由落體的速度遠勝過齊樂的反應,零點零幾秒後,聽見“砰”的悶響,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