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趴在邊上着急的對着正在冒泡水面叫喊,叫水面咕嘟咕嘟的氣泡越來越微弱,他狠了狠心,心說豁出去了,就打算跳進去。
胖子趕忙拉住他,“你下去能頂個屁用?指不定還得棠妹子救你!”
“那你說怎麼辦?!”吳邪有些崩潰,他們隊伍可剛死了個人,短時間内他接受不了第二次。
胖子當即就開始脫褲子,一咬牙,罵道:“媽的這些王八羔子,讓你胖爺爺好好收拾收拾,你好好待着,胖爺我去!”說完,他一腳剛跨出去,水面突然冒出一隻慘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吓的他慘叫一聲,還以為被蛇給咬了。
下一秒一顆濕漉漉的頭沖出水面,張海棠剛呼吸上口氧氣,便迅速翻了上來,仰躺在石頭上嗆出幾口水後一邊咳嗽一邊大口的呼吸着。
一見張海棠還活着,吳邪和胖子兩人喜出望外,忙圍了上去,“哎棠妹子你咋樣?”
吳邪連忙上下打量她有沒有哪裡被咬了。張海棠有氣無力的指了指她的腳,隻見一個紅色的蛇頭緊緊咬在鞋上。
兩人一見,當即吓了一跳,“卧槽!”胖子叫道。
張海棠解釋,“應該沒事,我鞋厚。”她坐起身,一刀紮進蛇頭裡,把蛇頭挑出來,扔進了水裡。
她把鞋脫掉,隻見腳踝的皮膚表面兩點紅紅的類似咬痕的東西,摸了摸,沒破皮,實在萬幸。
感謝老爹老娘在天之靈。
兩人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吳邪就問,“那阿甯……”
張海棠一想到剛才,表情就有點難看,說道:“那些野雞脖子都快成精了,還會聲東擊西這種把戲,它們盯上的估計就是阿甯的屍體。而我是剛好在屍體旁邊,順帶給抓去的。”
一想到如此絕世佳人就要這樣入蛇腹了,張海棠心裡就怪不是滋味,早知道不如一把火燒了,就讓阿甯塵歸塵,土歸土了。
三人沉默了會,張海棠才想起什麼,問他們:“小族……小哥去哪了?”
胖子瞥了她一眼,摸了摸頭朝一個方向指過去,“剛才陳文錦出現了,小哥就跟見到舊情人似的,火急火燎跑過去了。潘子去追了。”剛說完就被吳邪罵了,“你他娘胡說什麼,文錦阿姨那是我三叔的女人!”
話音未落,就見張海棠迅速穿上鞋,撲通一聲又下了沼澤,吳邪和胖子一見,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着下去。
剛跳下去不久,有個人影就走了過來,胖子拿礦燈一照,原來是潘子。潘子灰頭土臉的,對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不用跟了,這小哥速度太快了,不一會就不見了。”
張海棠盯着他看了一眼,也不知想了些什麼,點點頭,說道:“好。”
一群人又爬到石頭上,開始清理身上的淤泥和泥土。
胖子升起火,幾人圍在一起烤幹身上的濕衣服。
期間,吳邪問張海棠,“你說野雞脖子為什麼要偷屍體?”
張海棠聳了聳肩,表示她不知道。
“那你他娘的就要問蛇去了。”胖子頓
了頓說道:“不過蛇這種東西很功利的,總不會是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沒想到這娘們死了也不得安穩,倒是合她的性子。”
張海棠咂了下舌,“啧,早知道還不如一把火燒了,還不會便宜了這些畜生。”
胖子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這娘們也是夠倒黴的。”
吳邪沉默了下來,心情就壓抑了起來,總覺得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幾個活生生的人,智慧物種,被這幾條蛇耍得團團轉,實在氣不過,他站起來說道:“我們一來一回也就幾分鐘,這屍體肯定還在周圍,我們去找一下。”
潘子一把拉住他,罵到:“你他娘是想找死!幾百條蛇!”
吳邪抿了抿嘴,道:“可是!她總不能葬在蛇窩裡。”
潘子拍了拍吳邪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小三爺,你得想開,人活着才是人,死了就是個東西,臭皮囊而已,我們已經不可能把這女人帶回去了,這也算是她自己選擇的歸宿,犯不着為具屍體拼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裡不是死,改日要是胖爺我也挂了,你們就把我燒了,别給這些蛇繞去,鬼知道它們要屍體幹嘛。”
張海棠趕緊呸了聲,“呸,話可不能亂說,幹這一行要多說點吉利話懂不懂啊你。”
吳邪垮下臉,坐倒在地上,擺着一張苦瓜臉,心裡很不舒服。
“你們說,怎麼事情就發生成這樣了呢,就算要死也不該是阿甯,她比我厲害多了。”吳邪聲音悶悶的。
“還能因為什麼。”張海棠說道。“因為倒黴呗。”
聽到這個解釋,吳邪隻覺得胸口憋了股氣,郁悶極了,想反駁,偏偏他又覺得挺有道理的。
後面潘子又問起了張起靈,吳邪提出去找人,張海棠隻是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他不想出現,我們也找不到。”
胖子狐疑的看着張海棠,啧舌道:“胖爺我早想問了,你倆到底瞞了我們什麼,整天神神秘秘的。”
“總之不會害你們就是了。”張海棠眨了眨眼,笑的無辜極了。“而且,也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沒這個權利,現在我得聽他的。”說完很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個他是誰大家也都心裡有數,一想到張起靈那一棍打不出個悶屁的性格,大家也都識趣的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接下來吃了點東西,潘子淌水回到峽谷口,撿了些樹枝回來曬幹,燒了個篝火做了個火炭堆。就這樣平安度過一晚。
天一亮,潘子就說要在這裡做一個信号煙,一方面标示他們位置,另一方面也好讓後面的吳三省了解路線。
潘子從包裡掏出一種圓圓的類似藥丸的東西,丢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濃煙就升了起來。
“軍貨啊,你們居然還能弄到這玩意。”張海棠擡頭看着冉冉升起的黃色煙霧。這種藥丸産生的煙霧可以持續四個小時左右。
潘子和吳三省私底下商量過,不同顔色代表的意思不一樣,黃色代表前路有危險。
就這樣,潘子每隔兩個小時添一次煙球,一直等到下午,煙球燒了有一半的時候,從很遠處沼澤深處的地方,一條紅色煙霧冉冉飄上天空,猶如一條紅色飄帶。
胖子指着那處地方,眉毛都飛揚了起來,叫道:“有了,有了!有回音!”
“在哪?!”吳邪歡呼了一聲,連忙四處去找,直到看到沼澤深處那條煙霧,一下子愣住。
他們沒想到吳三省居然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了,胖子問道:“會不會不是你們三爺的隊伍,是那小哥放的”
張海棠搖搖頭,“不是,我們的東西都在這裡,他應該什麼都沒帶。”她頓了頓,又道:“這紅色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紅色,潘子臉色一變,從吳邪手裡接過望遠鏡,往煙的方向看去,“不好,他們出事了。”
吳邪不明白他們煙的顔色代表的意思,就讓潘子詳細解釋。
潘子解釋道,黃色代表前路有危險,橙色表示停止前進,而紅色煙則表示絕對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極度危險的情況,警告後來者發出的。
潘子說道:“三爺他們有三十多人,人強馬壯,一般情況下不會發出紅煙,那邊肯定出了狀況。”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兵分兩路,一隊去找三叔?”吳邪提議
潘子點點頭,說道:“小三爺你放心,這種林子我在越南的時候鑽的多了,我能穿過去,你和胖子在這裡等那小哥回來,大妹子和我先過去。”說着就收拾自己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