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起靈失憶後,張海棠就感覺自己就像在帶孩子,嗯……不愛說話,年紀很大的超齡娃娃。不會坐公交,不認路,不會刷牙,不會穿衣服等等…沒關系,這些都可以慢慢教,重要的是——她不會再被管了!!!
張海棠想通這點後差點激動得淚流滿面,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多晚回家就多晚回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回家後還能見到乖乖的兔崽子。這種感覺誰懂?簡直爽翻了啊!
天剛亮,多年的習慣讓張海棠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睜眼不到一會就清醒過來,窗戶外陽光明媚,她卻頭疼難忍。昨晚喝酒醉得一塌糊塗,記得回到家往客廳沙發上一倒,後面啥印象也沒了。
回想了下隻感覺頭痛欲裂,她掀開被子,打算去洗個澡洗洗身上的酒氣,結果一回頭發現身側躺了個男人,神情淡然的盯着她看。
“卧槽!?”她大驚,立即低頭看了自己一圈,很好,沒發現什麼奇怪的痕迹,她蹦了下,身體也很OK
她奇怪道:“你怎麼在我床上?”剛說出口她忽然覺得明白了什麼,大驚失色:“使不得啊小族長!雖然性教育對于個體成長具有重要意義,但也不能拿我當研究對象啊!”
張起靈平靜的掀開被子下床,淡淡的說道:“這不是你的房間。”他從衣櫃裡挑拿了件T恤換上,全程完全當她不存在。
她揉了揉腮幫子,總感覺牙齒酸痛,含糊道:“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在客廳嗎,發生什麼了?”
“是你自己過來的。”
“你可以趕我走,記住以後不要随便和女人一起睡覺啊。”她趕緊教育道。
張起靈撩開袖子給她看,一個明晃晃的牙印出現在兩人眼前。
張海棠捂住臉,徹底沒話說了,她已經可以想象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舌頭舔過牙龈,隐隐作痛的酸痛感,她到底咬了多久啊!她的牙還在真是萬幸。就那肱二頭肌還不得把她牙蹦壞了。
“性教育是什麼?”
張海棠打了個哈欠,敷衍道:“就是指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睡覺,做了快樂的件事,然後有了小孩。”
張起靈看了眼她的肚子,遲疑道:“你有了小孩?”
張海棠神情嚴肅的解釋道:“睡覺不是重點,重點是做了那件快樂的事情才會有小孩。”
張起靈沉默片刻,“那是什麼?”
怎麼失個憶問題還變多了?張海棠道:“你以後娶了媳婦就會知道的,乖,以後讓你媳婦教你啊,别問了。”
她這麼說完後,張起靈果然不再問了,雙手插兜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跟個老大爺似的。
她沖了個澡,出來後桌上已經擺上了煮好的面條。
嘴裡吃着族長煮的面條,張海棠再一次在心裡感歎了下。要是其他族人看見族長親自給她煮面條,豈不是得集體罵她不成體統,不知禮數?
正喝着面湯,張起靈突然對她說:“鑰匙給我。”她不明就裡,但還是把家裡鑰匙遞了過去,“你幹嘛?”
就見張起靈從鑰匙扣裡取下一把鑰匙放進他褲兜裡,從外形上看,是她地下酒窖的鑰匙。
張起靈淡淡的說道:“以後把酒戒了。”
雖然對她來說有沒有鑰匙沒有什麼區别,但她不服,“憑什麼啊!”
張起靈可能是今天心情好吧,還有耐心跟她解釋了下,“你酒量不好,而且……容易有小孩。”
“屁話!我隻是喝酒又不和男人睡覺!大不了我以後少喝點,不會酒後亂性的我保證。”她豎起三個手指發誓。
張起靈瞥了她一眼,那皺起的眉頭顯然是在表示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個意思。
張海棠心裡冷笑:呵呵,大不了在外面喝,你也不知道。
或許是猜到她的想法,張起靈又說道:“晚上十二前回來。”
她拍案而起,張嘴就是一頓輸出:“不行!我不要,這是我自己的私生活!這是我家,你憑什麼管我!?”她才爽幾天,一想到又要開始寡淡的生活心裡是有一萬個不願意。
張起靈沉默了,什麼話也沒說,默默把口袋裡的鑰匙放到桌子上推還給她,垂下眼簾靜靜吃面。
她驚疑不定,心說,這就讓步了?這麼簡單?
張海棠莫名從張起靈那半個腦袋上看出了委屈,她咳了一聲,正打算說點什麼,“知道了,我今天會搬出去。”說完,張起靈把碗放下,擡腳就往屋裡去,一副收拾東西馬上就走的意思。
她張口結舌,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成這個地步。
“等等啊!”她飛速抓起桌上的鑰匙飛撲過去,整個人挂在張起靈背上死活不讓他走,她軟下聲音道:“幹嘛呀?我開玩笑呢,剛剛話重了點,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沒發生,成嗎?”我去!這人要是出了這個門,她要上哪找去?!
張起靈回過頭,就見張海棠讪笑着把鑰匙塞到他手裡,“我家就是你家,乖啊,咱别鬧離家出走了。”一頓操作過後才從張起靈背上下來。
見他捏着那把鑰匙重新放回兜裡。張海棠讷讷地問:“鑰匙也給你了,不走了吧?”張起靈還是什麼話也沒說,但總算不往屋裡走了,就是開始往門外走了。她心裡一驚,立即沖上去堵在門口:“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發誓以後不喝了,啥都聽你的,真的!”
“……晨練。”
她看眼時間,确實是到了每天晨練的時間,半信半疑的開門,不放心道:“那我跟你去,哎,我也好久沒晨練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話音剛落,就聽張起靈說道:“以後每天早上七點。”
你小子挺會順杆往上爬啊!
話都說出去了,還能反悔不成?張海棠隻能答應下來,正郁悶時,她好像見張起靈笑了一下,仔細去看時又沒有,仿佛陽光下被戳破的泡泡,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覺得自己被驢了。
張起靈好心機一男的!
被迫來到西湖邊開始晨跑的張海棠在遇見一個眼熟的小青年後,心裡的郁悶一掃而空。
小青年叫什麼名不記得了,因為經常來飯店吃飯混了個眼熟,張海棠跟他聊得挺歡的。性格開朗,長得也俊郎。
張海棠快跑幾步湊上去,“好巧,經常過來跑步嗎?”
那小青年被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回頭見是她後叫了聲小棠姐,笑道:“對,最近去店裡很久沒看見你了。怎麼突然過來跑步了?”
她挑眉道:“減肥嘛,不行?”也沒說她最近去哪。
小青年不太認同道:“你這哪還需要減肥?不明白你們女人為什麼熱衷于把自己減成紙片。”
張海棠随口敷衍了幾句,忽然伸手對着他屁股拍了下,“倒是你,最近沒少吃吧,都胖了。”小青年的臉一下就紅了,小聲道:“不是說以後不這樣嗎?”
她很嘴賤的說了句,“不怎麼樣啊?”
這個時候,張起靈跟了上來,一下就擠到他們中間,面無表情朝她發問:“你在做什麼?”說罷,眼神清冷看了青年一眼。
那青年被看得身體一僵,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看到兩人認識,氣氛還奇奇怪怪的,以為兩人是情侶吵架,怕被殃及立馬就跑開了。
張海棠還想追上去,但是被擋了下來,張起靈把人拉到一旁的榕樹下。
她非常不滿的指責這個行為,“你把我朋友吓跑了!”
“你在做什麼?”張起靈冷冷的看着她。
“我能做什麼?當然是打招呼啊。”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她恍然大悟,比了一個拍的動作,嘿嘿一笑道:“你說那個呀,這是正常的社交而已,哎呀,你個榆木腦袋是不懂的。”
張起靈沒反駁她的話,隻是用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
張海棠看已經糊弄過去,也不管他了,心裡樂呵呵的想,果然失了憶就是好糊弄。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聽到“啪”的一聲,她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四仰朝天,屁股上傳來陣酥麻的痛感,她一下子就懵逼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場景變成了大樹樹幹。
張起靈捏着她的肩膀以一種十分霸道的力道将她按在了樹幹上。
卧槽!這是鬧那樣??
她罵了句娘,曲起手肘往後頂了上去,這一下被張起靈接住,反手鉗住更加用力的壓了上去。她擡腿就要踩他腳,忽然又是一聲脆響,媽的還挺響。
八月初秋,天氣還未轉涼,出來晨練的兩人穿得都很薄,連挨了兩下,張海棠是真的疼,感覺像被一鐵棍子砸了下,半邊屁股都麻了。
張海棠怒了,心說姑奶奶好吃好喝養着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反了你了!
“張起靈你他媽幹什麼?!”她怒罵的聲音不下,但早上七點,路上也沒什麼行人。
身後,張起靈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正常社交。”
“正常社交是你這樣壓着人打的?趕緊松開,大庭廣衆下不要這樣搞,你他媽丢不丢臉?!”話音剛落,屁股上又挨了下。耳邊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反問,“不怎麼樣?”是她剛剛的台詞。
張海棠快氣瘋了,她掙紮起來,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讓她隻能像隻鴨子一樣無能狂怒,氣得她嘎嘎亂叫,有什麼罵什麼,期間又被連抽了幾個鐵砂掌,罵一句打一下,抽她時,她甚至還聽到“咻”的風聲,尼瑪還偏偏打一個地方,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