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邊上的一個沙丘上黎簇正擺弄着相機。張海棠想起他們幾人的攝影團隊的身份。頂着模特的身份不幹活,她有點心虛。
于是毛遂自薦,決定承擔起模特的身份。叫來黎簇給她拍照片。
黎簇也心虛,因為他是個新出爐的新手,擔心拍不好看被罵,因為女人總是特别在意自己被拍醜。張海棠已經興緻勃勃的擺着各種姿勢,他也隻能硬着頭皮拍了幾張。
成果意外的不錯。因為沙漠的風景很壯觀,模特也高挑漂亮,随便往那一擺,渾然天成的故事感,不用什麼技術也能拍出高級的照片。
黎簇翻看着照片一下就自信起來了,開始嫌棄張海棠的業務能力,羅裡吧嗦的指揮了半天,張海棠東跑西跑拍了幾張後就煩了。
“臭小子你拿我溜着玩呢?”
黎簇忙說不敢。
他們已經跑出了營地一段距離了,張海棠叉着腰想了想,說道:“姐跳一段,你好好拍,一個動作也别漏了,拍漏了,就把你扔水裡。”
黎簇正想問跳什麼,就見張海棠跳上一個沙丘,翻手做了個燕子穿林動作,是一個舞蹈動作。
黎簇有些吃驚。
沒想到張海棠還真會跳舞。還以為那個舞蹈家的身份是虛構的呢。
張海棠還在繼續跳,是古典舞。黎簇舉着相機趕緊連拍,慢慢的他覺得這支舞有點不對味了,一開始舞蹈中柔中帶剛,飄逸流暢,特别賞心悅目,直到他看到了一個類似鎖喉的動作。
“?”現在舞蹈動作這麼狠?
接下來的動作就不像跳舞了,明明是一套組合殺人技啊!!
短短三分鐘張海棠就停下來了,黎簇還在連拍,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結束。
張海棠喊他下來。
“幹嘛?”黎簇從沙丘上下來。
張海棠看了看拍的照片,覺得還不錯,就問黎簇她跳得如何?
黎簇很給面子的恭維了幾句,逗得她笑彎了眼,“動作其實很簡單,像你這樣的年紀,骨頭還未徹底長好,練練也能做到……”話音剛落,張海棠突然發難,從身側鎖住黎簇的喉嚨,她用實際行動複制了剛剛的動作。
黎簇全程都是懵逼狀态,他倒在地上,吃了一口黃沙。雙腳被壓住,雙手反絞在身後。直到喉嚨被膝蓋壓住後才掙紮起來。
“你,你在做咳咳……做什麼!?”
“你還真沒什麼防備心诶,才兩個動作就歇菜了。這招主要是用于偷襲,因為破綻很多,正面對上的話赢面不大,除非對手真的很弱,比如像你這樣的小鬼。”說着,張海棠對他上下其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關節和韌帶,勾着他的脖子一拉,整個人被拉得像一把弓一樣,疼得他嗷嗷直叫。就聽張海棠繼續說道:“速度和力量需要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出其不意是緻勝的關鍵,我把這招稱其為——鹹魚翻身。”
摸完後,張海棠說道:“你的腰部,上肢力量還需要練練,可以去試試攀岩。大部分打鬥,第一招是決勝關鍵,爆發力夠強的話可以一招就弄死對方。”
“鹹你奶奶個腿啊!你變态,不要吃我豆腐!”
“瞎說什麼呢,小朋友少說髒話。”張海棠把人拉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黃沙。又是變魔術一般的翻出一顆巧克力球遞過去。
你到底藏了多少顆糖啊?
黎簇覺得張海棠一定是個重度嗜糖的愛好者。
這次他把巧克力接了過去,并且得到了一句誇贊。
“小朋友柔韌性還不錯哦,腿還挺有勁,比大部分同齡人好那麼一點點。是不是經常踢足球?”
黎簇沒搭理她,臉上餘怒還未消散。正瞪着她,咔嚓一聲,咬碎了嘴裡的巧克力球。
張海棠笑了笑,“又沒怎麼着你,是爺們就大度點,要不然就靠本事打回去。還有一點,混江湖的時候要學會表情管理,别什麼都擺臉上。”
黎簇聽着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逐漸感到奇怪。
“你該不會是在教我吧?”
張海棠一挑眉,“你才發現?感恩戴德吧小鬼,多少人排隊等着姐教呢。”
黎簇覺得莫名其妙,“那你幹嘛教我,我可沒錢交學費。”
“你要是學得到也是你的本事,姐是看在你叫了這麼多聲姐姐的份上,以後别說姐沒照顧你。”
“你就不怕我學會了,變厲害了就去搞吳邪?”黎簇剛說完就後悔了,擔心說錯話被打。但張海棠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突然發怒,掐他脖子之類的,反倒露出一個贊賞的表情。
“你很有理想,有上進心這點是值得表揚的。不過我勸你不要這樣做,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很重要。雖然你很可愛,但你要是敢動吳邪或者搞破壞的話,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扭斷你的脖子。”
黎簇隻感覺脖子一涼。
張海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帶着笑意,黎簇卻覺得她沒有在開玩笑。
這個女人的眼神從始至終一直帶着俯視,看着他就好像在看路邊的小貓小狗,覺得他乖巧可愛就逗一逗,反之,他要是敢咬人那一定會被一腳蹬飛的。看來這個女人一定常年處于一種很危險或者高壓的環境裡,經曆過很多他無法接觸和理解的事情。不是說她性格高傲看不起人,應該是常年站在主導地位的一種潛意識透露出的優越感。所以即使平和的時候,也散發着一種高不可攀的氣質,好像他們不是平等的碳基生物似的。
果然和吳邪是一類人,他娘的都是神經病。
黎簇一直沒說話,可能是被吓着了,張海棠也沒功夫去安慰他,隻是吩咐他站在這守着。
“你要幹嘛?”
“我要洗澡,你看着點周圍。”
“啊?”黎簇後退了一步,搖頭道:“為什麼叫我,你叫吳老闆給你守啊,他肯定比我樂意。”
張海棠瞪了他一眼,“讓你守就守,幹點活叽叽歪歪,能不能體現出一點自我價值?”
黎簇四處張望着想找個人替他,“别啊姐姐,你等下——”話沒說完,張海棠已經在脫衣服了,兩三下把襯衫脫了下來,裡面是一件背心,黎簇慌張的背過身去,紅着臉道:“你這樣有傷風化,要是吳老闆誤會了怎麼辦?”
“誤會就誤會了,屁大點事。”
“你怎麼能這樣!”黎簇急得大叫:“你不要害我啊,我他娘可太無辜了!”
後面黎簇說了什麼她沒注意聽,脫光了一路往水裡走,水的溫度有點涼,但在沙漠裡就剛剛好。這兩天根本沒機會洗澡,皮膚幹燥的要命,她用水潑了潑臉,整個人往水裡一縮,那種舒爽跟喝了似的,都要醉了。
在這種幹燥炎熱的環境裡泡澡簡直是人間美事。
她遊了一會,直到幹燥的皮膚喝飽了水才浮上來。
抹了把臉,她将頭發梳到後面,水中雪白的倒影微微閃爍,常年的鍛煉讓她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并不誇張隻是肌肉纖維比普通人高。她看着自己的臉,發了會呆。
期間有幾個女人三三兩兩過來,是考察隊裡的人。黎簇看見她們過來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立馬閃人,幾個姑娘輪流在海子裡洗臉。看到張海棠在水裡泡着有些不好意思下去,隻是總用眼神偷瞄她,一邊看一邊臉紅。
張海棠不由感慨,果然女孩子才是最可愛的生物。
天黑的很快,張海棠便從水裡出來,看到營地裡所有人圍成一團,人太多她擠不進去,抓了個人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