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透過紫宸殿的雕花窗棂,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殿内龍涎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氣,秋風卷着枯葉拍打窗棂,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某種無聲的嘲弄。
蕭景琰剛下早朝,玄色龍袍未換,金線繡的龍紋在冷光下泛着森寒。他踏入内殿時,正看見沈知挽蜷在榻角,腳踝上的金鍊微微晃動——她方才在偷偷磨蹭鎖鍊,白皙的肌膚被金屬刮得泛紅,甚至滲出一絲血痕。
“這麼想逃?”他低笑一聲,嗓音慵懶,卻讓人脊背生寒。
沈知挽猛地擡頭,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被褥,卻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蕭景琰,你快放開我!”
他緩步走近,龍靴踏過金磚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内格外清晰。俯身時,陰影籠罩住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掙不開。
“放開?”他輕笑,指腹摩挲着她咬紅的唇,“朕若真放了你,你猜拓跋律會不會像朕這樣……”另一隻手撫上她腳踝的紅痕,指尖輕輕一按,滿意地感受到她疼得瑟縮了一下,“既然這麼喜歡磨,不如朕再給你加一條鍊子,讓你連翻身都難?”
他直起身,漫不經心地從案上拾起一卷竹簡,随手丢在她面前。
“今日背《内則》。”他嗓音低沉,帶着不容違抗的命令,“背錯一字,鍊短一寸。”
沈知挽指尖微顫,卻仍強撐着拾起竹簡,低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開始背誦。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腰窩的烙印還滲着血絲,素白的寝衣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唇上被咬破的傷口結了薄痂,眼尾還凝着昨夜疼出的淡紅,整個人像一尊将碎未碎的琉璃盞。
蕭景琰倚在龍榻邊,漫不經心地聽着,目光卻落在她發顫的睫毛上。她背得極慢,偶爾停頓,像是怕錯,又像是疼得難以集中精神。
背到一半,他突然伸手,一把抽走她手中的竹簡,随意丢到一旁。
“背得真難聽。”他低嗤,單手扯開她的衣襟,露出腰窩處猙獰的烙印——那“琰”字仍泛着血絲,邊緣微微紅腫。
他的指尖撫上烙印,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疼得繃緊了身子。
他指尖下的肌膚在顫,烙印邊緣的血絲黏在他指腹上。這點疼算什麼——他想起她肩頸處那兩個消不掉的虎牙印,喉間突然發緊。該再烙深些的,深到刮骨都去不掉,可掌心卻不受控地放輕了力道。
沈知挽咬唇不語,腳鍊卻不自覺掙動了一下,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殿内格外刺耳。蕭景琰盯着她倔強的神情,忽然從袖中取出一盒藥膏,指腹沾了一點,親自塗在她的烙印上。藥膏冰涼,卻讓她疼得發抖,指尖死死攥住被褥,指節泛白。
他塗得很慢,像是在欣賞她強忍疼痛的樣子。
塗完後,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擡頭看他。“既然這麼能忍,不如再忍點别的?”他低笑,氣息灼熱地噴在她耳畔,裹挾着龍涎香的壓迫感。
最近宮中的傳聞,他不是沒聽見。
——“沈姑娘整日幹嘔,莫不是有了北狄王的種?”
他命人杖斃了那些多嘴的宮人,可流言依舊像野草般瘋長。侍醫診過脈,确認她并無身孕,可蕭景琰胸腔裡那團火越燒越烈,灼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絞痛。
既然沒有,那不如...真的讓她有。
他盯着她蒼白的臉,指尖滑過她的小腹,眼神陰鸷而暗沉。
“沈知挽。”他嗓音低啞,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從今日起,你夜夜承歡。”
她瞳孔微縮,剛要開口,卻被他一把按在榻上。
“直到——”他俯身,薄唇貼在她耳畔,呼吸灼熱,“這裡真的有了朕的龍嗣。”
——
【禦花園·秋日午後】
金燦燦的秋陽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禦花園的石徑上,碎金般的光斑随着微風輕輕晃動。幾名太監宮女手捧鎏金食盒,魚貫穿過花叢,盒中飄出濃郁的藥材香氣,混着蜜棗與阿膠的甜膩,引得幾隻蝴蝶誤以為春日未逝,繞着食盒翩跹不去。
不遠處,趙沅柔一襲胭脂紅蹙金裙,正倚在朱漆欄杆邊喂錦鯉。王美人捏着繡帕湊近,嬌聲道:“姐姐快看,那些補品瞧着真稀奇,莫不是陛下賜給姐姐的?”
趙沅柔紅唇微勾,指尖撚碎的魚食簌簌落入池中,驚得錦鯉四散。她懶懶瞥向那群宮人,嗓音裡浸着蜜糖般的得意:“陛下近日總說本宮身子弱,想必是……”
話音未落,領頭的小太監已行至跟前,恭敬伏身:“奴才給趙淑儀請安。”
趙沅柔漫不經心地擺手:“起來吧,仔細着别摔了本宮的補品。”
小太監額角沁出冷汗,頭垂得更低:“回娘娘的話,這是陛下命奴才們送去紫宸殿的……沈姑娘體虛,需好生調養。”
“啪!”
趙沅柔手中的瓷盞砸在青石闆上,碎成齑粉。池中錦鯉吓得沉入水底,連王美人都瑟縮着後退半步。
“賤人!”趙沅柔大聲叫道,蔻丹幾乎崩裂,“裝模作樣給誰看!”她猛地甩袖,胭脂紅的裙擺如血浪翻滾,“本宮才不稀罕與一個玩物争東西!”
王美人戰戰兢兢去扶她,卻被一把推開。趙沅柔盯着紫宸殿的方向,眼底淬了毒:“沈知挽,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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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夕陽的餘晖透過雕花窗棂,在龍榻邊投下斑駁的光影。殿内燭火搖曳,鎏金香爐吐出的龍涎香混着一絲苦澀藥氣,沉沉壓在空氣中。沈知挽垂眸盯着案幾上堆積如山的補品——血燕盞瑩潤如凝脂,雪蛤膏盛在碧玉碗中泛着珍珠光澤,千年參須根虬結,像某種被封印的古老詛咒。
小太監躬身退下前,尖細的嗓音刻意壓低:“姑娘,這些可都是陛下親自吩咐的,說是……給您養身子,好早日懷上龍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