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挪開視線,不知心虛還是怎麼,很小聲地說了句:“反正也不是我家的。”
希望落空,楓舟寒默默耷拉下腦袋,可憐的小模樣就像一隻被抛棄的小動物,加上這麼一張俊臉,不禁惹人憐惜。
逸然不解皺眉,不明所以地摸摸後腦。
“你倆今天吃錯藥了吧?這都要拆我台?”
江眠冷哼:“不要你管。”
“行,我管不了你們,可他呢?他總該管管吧?”逸然指着阙角,後者沉着臉咧嘴朝他呲牙。
逸然防不勝防,吓得連連後退,旋即麻溜轉身蹲在楓舟寒背後。
“真沒想到。”阙角冷笑,下一秒話鋒一轉,“如今你我皆是煉虛中期,我倒是很期待與你交手。”
阙角猛地拔刀出鞘,刀刃插入地表。
“我們現在就來堂堂正正比試一番如何?”
怎麼比?拿命跟你比嗎?
楓舟寒雖内心慌得一批,實則面色不改,眼底淺笑依舊,不急不慢。
他還沒說什麼,反觀逸然這個沒深沉的家夥,聽到阙角下的戰帖,唇角上揚,眼底盡顯得意。
“好啊,比就比!”此刻逸然的嘴角快要翹到天上,“之前那是韓洲楓實力比你低才不如你,現在與你同階,看等會兒不虐死你!”
“是嗎?”阙角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許。
“那當然!你是不知道,我們一路走來,可都是韓洲楓一個人的功勞,我們連手都不用動,光韓洲楓一個人搞定了!”逸然不假思索。
别說了傻小子!還嫌不夠激怒他們嗎!
楓舟寒很想擡手阻止,可剛動動手指,心口處不由一陣抽疼,如同千萬根針紮在胸口,疼痛難耐。
他盡量控制住情緒,嘴唇張了又合,卻沒說一個字。
不是他不說,他現在必須得在阙角面前演好戲,否則一旦被他察覺……
見阻止不了逸然,楓舟寒認命地閉了閉眼,幹脆由他去了。
這邊,逸然仍滔滔不絕,眉飛色舞地挑釁着阙角。
“怎麼樣?怕了吧?而且韓洲楓還是個陣法師呢,說出來不吓死你!”
阙角手抵下巴細細摩挲,凝視着楓舟寒的目光多了幾分遲疑。
刹那間,兩人四目相對,楓舟寒禮貌扯出一個微笑,從容淡定。
這個時候,正是拖延時間的好機會,正好逸然開了這個頭,不如就由他接下去。
楓舟寒頃刻間有了主意,恰好此刻他的身體恢複進度已經達到一半,修複另外一半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
趁阙角愣神之際,他眼角餘光偷偷瞄了眼半空那巨大的倒計時,時間才過去一半,他反倒隐隐長籲了一口氣。
等到四周安靜下來,楓舟寒才緩緩開口。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逃過後面兩道雷劫的嗎?”
不光阙角,周圍人也不由自主閉上了嘴,全神貫注地看着楓舟寒,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阙角雙眸危險半眯,眼底帶有深深忌憚。
“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楓舟寒笑笑,“你知道偷天換日乾元陣嗎?這個陣法隻有天級和地級陣法師才能施展。”
阙角睫毛倏然一顫,神色有些恍惚,他的雙眸驚恐睜大:“不可能!就憑你?你的骨齡明明才不到二十歲啊!”
楓舟寒笑容明朗:“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凡事都有意外呢。”
“喂你别不信!韓洲楓是地級陣法師的事情,我們十幾号人都能為他作證!”
逸然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沖阙角拍着胸脯。
“就剛才第三關,他以一人之力把地級迷陣改成地級儲靈陣,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晉升一階!”
說話時,逸然嘴角邊得意的笑壓都壓不住,反倒是阙角,臉龐陰郁,緊抿的唇瞬間繃成一條僵硬的直線,眼底晦暗不明。
“哼,你們休要騙我!”他一甩衣袖,雙手緊握成拳。
然而,楓舟寒卻兀自輕笑出聲。
“真的不信嗎?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是信的。”
“你——”阙角紅了脖子,霎時舉起刀,刀口正對楓舟寒的咽喉!
逸然與身後的人一同緊張起來,空氣瞬間凝固,雙方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下一秒,僵局被一聲輕笑打破。
“此事信不信由你,但我現在确實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
阙角愣住,楓舟寒瞅準時機,添油加醋道:“至于這雷劫劈在身上的感覺……嗯,很舒服,是非常舒服。”
“不對!”阙角雙眉倒豎,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楓舟寒,“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就一直在這兒坐着,要說你沒受傷,我可不信!”
電光火石間,阙角猛然出招!
這一招直取楓舟寒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