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表弟李子揚也早已經到家了,和姑姑姑父正坐在客廳裡。
“阿漾啊,子揚說你們要開家長會是不是?”姑姑說。
“嗯嗯。”李漾說。李子揚也在德海高中,比他小一年級。
“行,我跟你姑父商量好了,我們一人去一個,你姑父去你表弟那,我去你那。”
“謝謝姑姑。”
“謝什麼,應該的。”姑姑說。
“最近心情怎麼樣?”姑姑貌似随意地說,“學習壓力重嗎?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記得和姑姑說。”
李漾有點摸不着頭腦地說:“不重,我心情挺好的。”
“那姑姑我先回房間了。”
“嗯,去吧,好好休息。”
卧室的門關上了,李凱啧了一聲嫌棄地說:“真把他當玻璃人了啊,他又不記得……”
“哎你小聲點兒,少在孩子面前說這事兒。”李青晚壓低聲音說。
李漾倒是沒聽到,他關上房門,把作業什麼的都拿出來,看到那個晴天娃娃,他順手把它挂到書包上,然後就聽到了“滴滴滴”的消息聲。
依舊是周弦柱發來的:“到啦?”
他怎麼知道自己到了。
“嗯,你回到了嗎?”他發。
“馬上。”那邊說。
周弦柱家和他姑姑家不太順路,有點距離。
他家常年沒人,他爸媽生意做得大,近兩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市裡,很少回來,也沒怎麼管過周弦柱,用周弦柱的話來說,他幾乎是放養的狀态。
“這次家長會你爸媽來嗎?”他問。
“不來。”周弦柱秒答。
問過了嗎就答這麼快。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管人家家的事。
那邊發來一條:“剛剛感覺怎麼樣,舒服嗎,我技術還可以吧!”
李漾臉一紅。
“不要臉。”他暗罵一聲。
把手機往桌上一扔就去洗澡了。
但是被他一提醒,剛剛那個小巷裡的畫面始終在他腦海裡徘徊不散。
李漾仰起頭,把花灑調大,溫熱的水流劃過身軀,碰到嘴唇時,他又低了下頭,抿了抿唇,又用手指按了按。
其實,認真地說,挺舒服的,比單純啵啵要舒服。
周弦柱吻技不太好,時不時還會磕到他牙齒,但是舌|吻還是很舒服。
如果隻是親親都這麼舒服的話,那要是……
他不敢想。
跟别的青少年一樣,李漾不僅好奇親吻,其他的他也都好奇。
但凡他沒有嘗試過的,他都天然地抱有好奇心。
現在簡單的親親和更深一步的吻他都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但其他的他還不敢想。
不過。
那種事就真的不能跟周弦柱試了。
親一親就算了,更親密的事情還是得跟自己喜歡的人做。
雖然他還沒有喜歡的人。
水流劃過的地方全都燙了起來,因為回憶起小巷裡的畫面,身體裡的躁動久久不散,他低頭看了一眼。
想把水溫調低一點把那股躁動壓制下去,但站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調,他生疏地伸出手。
不知道洗了多久,感覺水溫都涼了。
整個浴室的溫度都降了下去,卧室裡靜靜的。
他忘了帶睡衣,内褲也沒穿,隻穿了條T恤出來,正站在衣櫃前換衣服的時候,又收到周弦柱的消息。
他打開一看。
是個紅包。
“為什麼突然給我發紅包?”
“獎勵你讓我看到了好東西。”
“?什麼”
那邊卻沒回了。
李漾想了想,小臉一紅,是指那個吻嗎?
好東西?
……怎麼感覺周弦柱這家夥比他還色啊。
他把紅包收了,不收白不收。
然後又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空間看了眼。
這家夥以前很愛發動态,屁大點事兒都要發,但最近似乎很久沒發過了,最新一條動态是三個月前的。
——除去吊兒郎當的不正經性格和學渣本質,周弦柱其實正經是個高富帥,人緣也挺好。
每一條動态下面都跟了一堆評論,最多的還得是三個月前這條。
:跟哥們去圖書館學習,争做好學生!
底下評論跟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柱哥,想你了。
想你了柱哥,下輩子還跟你做兄弟。
二十一班永遠不會忘記你。
看得李漾一腦門霧水。
看了看這條動态的日期,仔細回想了一下,是他出車禍那天,他跟周弦柱約好一起去圖書館看書,結果周弦柱沒來!
他納悶,一個個發的什麼。
評論很多,排列得很長,他一點點往下劃拉。
晴天娃娃在他挂着的台燈上微笑着輕輕搖晃。
還沒劃拉幾行,那些評論忽然一條條地消失了。
“诶?”李漾一愣,他以為網卡了,退出正再重進一下,發現空間居然鎖了。
?
周弦柱消息彈出來:“漾兒你偷看我空間。”
什麼叫偷看,他是光明正大地看。
“你跟我開情侶空間我就把空間開放給你看怎麼樣。”
李漾無語。
周弦柱的神經病真是越來越重了。
不過經此一鬧,他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了。
自從這天晚上親了過後,接下來幾天周弦柱就跟刹不住車一樣,在學校裡逮住機會就要跟李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