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倒是也想拒絕，但是他自己本身就沒定力，而且他也覺得跟周弦柱親親挺舒服的。
周弦柱說得對，反正都是男孩子，親一親又不會掉塊肉。
哪天過足了瘾，不想親了，也可以随時停止，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反正高中生活這麼無聊。
不，主要是他很無聊，或者說，很寂寞。
“你嘴怎麼了？”同桌王強奇怪地看着他，“上火了？你肯定是濕熱上火了，趕緊搞點涼茶喝喝。”
“啊……”李漾撓撓頭，尴尬地說，“是有點上火。”
前桌的程萬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去了。
王強小聲說：“感覺她對你特别關注。”
李漾懵懵的：“是嗎？”
“是啊，上次她還借你作業抄，她可從來不借别人作業的。”
李漾看了前桌的背影一眼，又撓了撓頭，會……會嗎？
不會吧。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别人多看了他一眼也不代表對他有什麼吧。
但是這天晚自習下課後，他收到了程萬裡發來的好友申請。
驗證通過後對方的第一句話就是：“李漾同學，聽說你上火了，我媽媽很懂涼茶，她做了很多涼茶包，我明天給你帶一點過來呀[微笑/][微笑/]”
李漾愣愣的，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有點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先是說“不用不用”，然後又說“謝謝謝謝”。
那邊發來微笑的表情包，并且說：“不用客氣，同學一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擁抱/][加油/]”
第二天，她真的帶了涼茶包來，放在了李漾的桌上。
李漾暈乎乎的。
“哎，她該不會真的對你有意思吧。”王強說。
“不要……瞎說。”李漾說。
不過他的心裡卻也升起小小的希冀了。
會嗎，就算不到喜歡的程度，程萬裡會不會真的對他有那麼一丁丁的好感。
他看着前桌女生綁着高馬尾的背影，上課都有點走神。
連班主任都發現了，走來關心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傷好全了嗎，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跟老師同學說，不管是學習上還是心理壓力，能幫的老師同學都會盡力幫助你。”
李漾自然尴尬地說沒有什麼壓力。
感覺這段時間總能聽到這樣的話，像他這種平時不太起眼的人，稍微對此有點受寵若驚。連連搖頭。
明天就是家長會，還沒到今晚的氣氛就已經活躍了起來。
因為不用上課，學生們也不用陪同，大家都挺開心的，李漾也開心，不過他的開心有雙重原因。
“你傻樂什麼。”周弦柱瞅着他。
“啊，沒樂呀。”李漾說。
“明天我倆去玩吧，去網吧打遊戲。”
“啊？我倆？”李漾說。
李漾納悶：“你那幾個跟班呢？最近怎麼沒見你們一起玩了。”
也不能說是跟班吧，周弦柱在班上也有幾個跟他玩得好的哥們兒，總是跟他一起出入，李漾見過，還跟他們互相都知道名字，周弦柱以前給介紹過。
“人談戀愛呢，幹嘛。”
“全都脫單了？”德海這什麼校風。
“怎麼，羨慕啊？”周弦柱挑眉，賤兮兮地擠擠他，“哎，我覺得我倆這樣也沒差啊。”
“你别瞎說，我是想說，你不和他們一塊兒他們不介意嗎？”
“我還沒介意呢，他們介意什麼。”
“那你幹嘛不談。”李漾說。
“不是說過了嗎，沒有我喜歡的。”
李漾在心裡腹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不喜歡也可以談啊。”李漾嘟囔說，老一輩還不是不喜歡都能結婚，談了不就喜歡上了。
“跟你談。”周弦柱吊兒郎當地說，伸手來勾他的手。
李漾把手抽回來，扭頭時看到他半個身子傾下來，他趕緊一把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幹嘛？”周弦柱被他捂住半張臉，聲音在他掌心裡甕聲甕氣的。
“周弦柱。”他喊他的名字，正色地說，“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别親了。”
“為什麼，不是說好了嗎，又怎麼了？”周弦柱說。
“我覺得還是不太好，差不多得了。”李漾說。
“你要談戀愛了？”周弦柱蹙起英俊的眉思索了會兒。
“還沒有。”
“還？”
李漾臉上扭了扭：“總之還是别親了。”
“而且這種事被人發現也不好的。”
“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說完，他一轉身，背着小書包一腳深一腳淺地跑了。
“這小沒良心的。”
周弦柱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李漾一蹦一跳地回到家，又聽到李子揚在隔壁房間打遊戲。
魔音入耳，吵吵嚷嚷的。
這環境根本沒法學習做作業，但他心情居然也沒有太受影響。
他把程萬裡送他的涼茶包從書包裡拿出來看了看，喜滋滋地去泡了一杯，等待茶涼的間隙又東摸摸西捏捏。
捏了捏笑眯眯的晴天娃娃，又拿出手機來玩，點進他們學校的貼吧看了看。
他們學校貼吧很熱鬧，除了讨論課程、小賣部進貨、食堂新菜這些重大事項，也有很多人在聊誰跟誰在一起了，或者誰又在追誰的八卦。
以前他覺得這些跟他沒什麼關系，但現在他覺得或許可能即将沾上點關系……
[程萬裡]
這麼搜不知道會不會有用，程萬裡平時也不是很愛出風頭的女生，她和他一樣文靜本分。
搜索鍵剛點下去。
屏幕忽然暗了。
“嗯？”
手機怎麼了？
他按了幾次開機鍵，沒反應。
壞了？
頭頂的燈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閃爍起來，忽明忽暗。
李漾擡起頭疑惑地盯着燈看了看，電壓不穩嗎？
滴答。
在他擡起頭的同時，一滴不知道什麼液體散發着濕黏的腥味滴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