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克拉布)和羅恩(高爾)笨拙地走過去,在德拉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龐大的身軀幾乎要把沙發壓垮。伊萊恩(米裡森)則找了個旁邊稍遠點的位置坐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背景闆,但目光低垂,耳朵卻豎得尖尖的。
“嗯…德拉科,”哈利(克拉布)努力模仿着克拉布那種沉悶緩慢的語調,“我們…嗯…就是想問問…關于…最近的事。”
“最近的事?”德拉科終于擡起眼皮,灰藍色的眼睛裡帶着一絲玩味和審視,掃過眼前的“克拉布”和“高爾”,又瞥了一眼旁邊的“米裡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們指的是…那些讨厭的襲擊事件?”
“對…對!”羅恩(高爾)連忙點頭,聲音甕聲甕氣,“大家都吓壞了!特别是…特别是赫奇帕奇那個賈斯廷和尼克被石化以後!你知道…是誰幹的嗎?繼承人…到底是誰?”
德拉科放下書,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那種玩味的笑容加深了,帶着一種掌握秘密的優越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毒。他壓低了聲音,确保隻有他們幾個能聽到:
“哦,這個啊…”他慢悠悠地說,灰藍色的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我父親告訴過我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享受着“克拉布”和“高爾”臉上(在複方湯劑效果下顯得有些僵硬的)緊張表情,“關于五十年前密室被打開的事…以及這次…”
哈利(克拉布)和羅恩(高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伊萊恩(米裡森)也屏住了呼吸,集中全部精神感知着德拉科的情緒波動——那裡面混雜着得意、炫耀、對恐懼的享受,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
“我父親說,”德拉科的聲音更低了,帶着一種分享驚天秘密的戲劇性,“這次…和五十年前一樣。繼承人回來了。而且…”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地掃過“克拉布”和“高爾”,最後甚至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旁邊的“米裡森”,眼神深處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下一個目标,很快就會出現了。”
“下一個目标?!”羅恩(高爾)差點破音,連忙咳嗽掩飾。
“是…是誰?”哈利(克拉布)急切地問,聲音因為緊張而更加粗啞。
德拉科靠回椅背,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态,臉上帶着一絲殘忍的愉悅:“這個嘛…繼承人自有他的…品味。” 他輕描淡寫地說,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腳邊那隻狗的皮毛,“清理那些…不配擁有魔法、玷污了霍格沃茨血脈的…泥巴種(Mudblood)。” 他說出那個詞時,聲音清晰而冰冷,帶着純血至上的極端傲慢。
“泥…泥巴種?”哈利(克拉布)重複着,心髒因為憤怒而狂跳。
“所…所以,是麻瓜出身的學生?”羅恩(高爾)追問。
德拉科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顯而易見。五十年前死的那個就是。這次洛麗絲夫人隻是個警告,那個赫奇帕奇(賈斯廷·芬列利)和那個多管閑事的幽靈(尼克)…隻是倒黴撞上了。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那些…肮髒的血統。” 他再次使用了那個侮辱性的詞彙,目光掃過三人,帶着一種施舍般的“你們應該懂”的神情。
哈利和羅恩藏在“克拉布”和“高爾”笨拙軀殼下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伊萊恩(米裡森)則感到一陣冰冷的厭惡。德拉科話語中透露出的冷酷和偏見,讓她胃裡翻騰。同時,她敏銳地捕捉到,當德拉科提到“繼承人自有他的品味”和“清理”時,他内心深處并非完全的笃定,似乎也隐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他像是在複述父親的話,而非完全理解背後的含義。
就在這時,哈利(克拉布)感覺自己的頭發根根倒豎,羅恩(高爾)也覺得耳朵開始發癢——複方湯劑的時效快到了!
“呃…德拉科,”哈利(克拉布)連忙站起來,聲音因為藥效不穩而有些變調,“我們…我們得走了!想起來…弗林特隊長叫我們…訓練!”
“對對!魁地奇訓練!”羅恩(高爾)也笨拙地站起來,龐大的身軀差點帶倒旁邊的茶幾。
伊萊恩(米裡森)也立刻起身,準備跟着離開。
“訓練?”德拉科挑了挑眉,似乎覺得這個借口很拙劣。他看着“克拉布”和“高爾”明顯不對勁的僵硬動作和急于離開的樣子,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深沉的、若有所思的光芒。
就在“克拉布”和“高爾”已經快走到公共休息室門口時,德拉科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指向了落在後面的“米裡森·伯斯德”:
“伯斯德。你留下。”
伊萊恩(米裡森)的身體瞬間僵住!哈利和羅恩也猛地停住腳步,驚恐地回頭。
德拉科·馬爾福已經從扶手椅上站了起來,姿态優雅卻帶着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一步步走到“米裡森”面前。他比米裡森高一些,微微俯視着她,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複方湯劑營造的僞裝,直抵内裡。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懶散和戲谑,隻剩下冰冷的審視和一種…難以捉摸的探究欲。
“我有些事,”德拉科的聲音不高,卻像冰珠砸在地闆上,“想單獨問問你。” 他刻意加重了“單獨”兩個字,目光牢牢鎖住“米裡森”那雙在米裡森呆滞面容下、此刻卻無法完全掩蓋其深處冷靜和警惕的眼睛。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綠幽幽的光線,将他鉑金色的頭發映照得如同寒冰,也将“米裡森”籠罩在一片充滿未知危險的陰影之下。複方湯劑的藥效,在伊萊恩體内不安地躁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