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禍聽完文昭回禀的消息,道:“明日早朝前便可知曉。”
話畢,覃禍出了門。
丞相府,一男子在門口等候,片刻後被管家迎進去。
丞相與男子對坐,他道:“你來尋我有何事?你知我站中立,從不偏任意一方。”
男子道:“在下隻不過想知道丞相大人與禦史大人關系如何?”
丞相愣了下,道:“多年前,我與他是最熟悉的對手,一樁冤案後再無交集。”
男子又問:“那大人有除掉禦史大人的想法嗎?”
丞相表情凝重,片刻後眉宇舒展開,哈哈大笑,“官員的生死是有律法決定,由陛下掌管,豈是老夫說除便除的。”
男子輕笑一聲,道:“若是禦史大人貪污受賄,禍亂朝綱呢?”
丞相動作一頓,笑容僵住,冷聲:“袁起當真如此?”
男子将調查到袁起的線索說與丞相聽,丞相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你口中的袁起與我認識的相差甚多,雖說他有些愚蠢沖動,但也不至于犯此大錯,況且,袁起曾經有過妻子。”
丞相繼續道:“冤案一事後,袁起被罰了一年俸祿,那時他即将與父母介紹的女子成婚。成婚前夕新娘子卻不見了,再找到時衣衫不整的死在叢林中,新娘子的父母覺得丢人并未将此事聲張,二人的婚事也就此黃了。此後,袁起便再沒婚娶,不染紅塵的稱号便由此而來。”
男子晃動茶杯,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禦史大人經過冤案後變了個人。”
丞相輕笑道:“可以這麼說,梁大人可還有想知道的?”
覃禍道:“多謝丞相。”
臨走前,他又道:“丞相不覺陛下以後會是個明君嗎?”
丞相道:“如今陛下連權都未掌,以後的事我又怎知。”
覃禍道:“若是陛下掌權後,丞相覺得他未來可期還請多多幫扶。”
丞相道:“自然。”
翌日,上朝前覃禍并未讓文昭駕馬,則是找了個府中下人将馬車行至宮門。
及時雨看到不是文昭駕馬,心中有了猜測。
及時雨趕往禦史府,行至暗道的房間角落中的人對他出手,打鬥中二人翻滾在一起,兩顆跳動的心髒隔着胸腔碰撞。
及時雨猶豫的說出那個名字:“文昭?”
文昭松開制住他的手腳,站起身問:“你怎知我在此?”
及時雨笑笑道:“猜的。”
說明緣由後,及時雨與文昭躲在角落,靜候覃禍到達。
不過片刻覃禍便按照文昭的描述找到暗道,與二人會面。
及時雨道:“梁大人這是有什麼主意了?”
覃禍道:“最重要之人還未出現,等會你便知道了。”
許久,也沒有很久,油燈亮起,來人了。
來人行至棺材前,覃禍從棺材後走出來,道:“袁大人好久不見。”
袁起後退兩步,文昭與及時雨從兩側走出堵住他的去路。
袁起冷哼一聲,道:“梁大人,你私闖我禦史府有何要事?”
覃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緩不慢問道:“袁大人你建這通往城郊的暗道不是為了掩人耳目,維護你不染紅塵的稱号的吧?”
袁起握拳拂袖道:“與你何幹。”
覃禍淺笑,“在下也不與大人打啞謎了,貪污的贓款在何處?”銳利的眸子盯着袁起,猶如捕獵的野獸。
袁起冷笑道:“什麼贓款,在下不知。”
覃禍擺擺手,從懷中拿出火藥,放在棺材上,火折子離引線不過三寸,“大人可想起來了。”
袁起的神情略顯緊張,齒縫中吐出六個字,“觀音廟,觀音像。”
僅是靠威脅棺材便說了?這棺材于他而言就如此重要?
覃禍心中籌謀了些什麼,将火折子貼近引線,引線被點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
袁起瞪大雙目,快步奔至棺材,喊道:“少欽,不要!”,他推開覃禍,打落火藥,用自己的身軀護着棺材。
許久後,爆炸并未到來,覃禍理了理衣衫,道:“袁大人,該上朝了。”
袁起看向一旁并無爆炸迹象的竹筒,眼下他也該知道自己被騙了。
覃禍吩咐文昭去查證他所言是否屬實,自己則是帶着袁起上朝。
早朝已經開始,他二人卻遲遲未到。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的話卡在太後嘴中,覃禍帶着袁起上殿。
太後譏諷道:“梁愛卿與袁愛卿做什麼去了,早朝都能延誤。”
覃禍道:“臣自是做很重要的事去了。”
太後道:“哦?說來哀家聽聽,究竟有沒有那麼重要。”
覃禍懶散的躬身,道:“臣去查禦史大人貪污的贓款被他藏在何處了。”
霎時,朝堂沸騰起來,唾沫星子到處飛。
聞言,太後嗤笑一聲,“人人皆知袁愛卿清正廉潔,怎可能貪污,你莫要扣莫須有的帽子給他。”
覃禍沒有搭理太後,道:“啟禀陛下,禦史大人的贓款就藏在城南城郊的一處觀音廟中,而且他自己承認自己的私庫堪比國庫。”
袁起在腦中尋了好久這段記憶,終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