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散場,沈玦入獄辯無可辯,覃禍帶着文昭離去,其實他也不知要翟煜那麼多的人情作甚,但畢竟牽扯到自己的計劃他不得不出手,況且那個人越界了。
大覃獨有的迷魂散離奇出現加上從覃來池經商的商賈接連死亡,覃禍不信當真那麼巧合。
就在昨日,辛谙的卧房内,來了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便是覃禍,隻見覃禍饒有興緻的坐在床鋪上端詳着來人。
辛谙先是一驚,随後緊閉門窗,來到覃禍面前,“殿下,您怎麼來了?”
“跪下。”冷淡低沉,不容抗拒的嗓音使辛谙雙腿一軟。
辛谙跪下後覃禍也從仰視變為了俯視,“我且問你,迷魂散是不是你給的?”
心髒狂震,窗外秋風呼嘯,辛谙的額角卻隐隐冒出了虛汗,“什麼迷魂散,小人,小人不知。”
覃禍沒了耐心,那雙看什麼都含情的眸子眼下染上了愠怒,“本殿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不要挑戰本殿的底線。”
辛谙咬死不認,額頭“砰”的磕在地上,“小人真的不知。”
覃禍眼中的愠怒消散,有些好笑的反問:“是嗎?”
“是……啊!”辛谙話為完便驚呼出聲。
隻見,覃禍拔出腰間的那一柄黑劍,燭火晃過劍身,刀光劍影間辛谙小尾指與手掌分離,不知被挑到了何處。
廢話,覃禍的佩劍可是玄鐵所制,通體玄黑,削鐵如泥,最是鋒利,屈屈小尾指便如劃爛一張宣紙一般簡單。
這也是來池國後,覃禍第一次帶出他的佩劍。
他語調上揚,似是在好聲好氣的與辛谙商量道:“告訴我迷魂散是你給的嗎?”
此時,斷指之痛浮現上來,辛谙話都說不利索,痛苦口申口今,“是……是,小人罪該萬死,求殿下留小人一命。”
覃禍唇角揚起,是計謀得逞後的得意,“早說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還有什麼瞞着本殿,今日不說,日後再讓本殿發現些什麼便不是斷指能解決的了。”
權衡利弊下,辛谙全部招了。
迷魂散是多年前給沈州的,沈州殺了溫蓉後便将迷魂散與她同葬,姬蓉的迷魂散便是從溫蓉的墳内拿的,辛谙在此一案,與姬蓉算半個同謀,畢竟王天霸可是藏在他這裡。
解釋完後,辛谙還道所做一切皆是為了計劃。
覃禍隻覺好笑,他也确實笑出了聲,“辛谙,與你共事當真是與虎謀皮,不知何時就會被你反咬一口,”随後覃禍收斂笑意,“本殿再重複一次,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否則下次掉的就不是你的小尾指了,而是你的腦袋。”
辛谙痛苦的捂着斷指的那隻手,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明明已經說不出話,卻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是”。
當夜,覃禍沒有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府中,而是去了皇宮,自中秋出遊那日後覃禍再也沒有與遲暮獨自相處了。
遲暮半靠在床側,就着床側的燭火看着手中的書,窗戶發出輕輕的吱呀聲,遲暮将手中的書往下移了兩寸,盡管心中已有猜測,但在看到覃禍的那一眼,心還是漏了一拍。
遲暮慢條斯理的收起手中的書,正準備開口問:“你……”
倏地,覃禍快步朝他走近,剛坐起的遲暮被壓在床上,随後雙唇便被堵住,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話為唔唔聲,遲暮驚得瞪大了眸子,一瞬間忘了反抗。
舌結被帶動着翻攪,覃禍閉上了雙眸,沉浸在此,規律的吮吸,晶瑩的液體從口中滑落,挂在遲暮的下巴。
這一忘便忘到覃禍與他分離,遲暮的面龐因羞憤變得粉紅,耳畔是覃禍陣陣的喘息聲,随後便是一聲輕笑,覃禍手指指腹替遲暮擦去了溢出的液體。
遲暮就像是傻了,他怎麼都想不到覃禍會毫無征兆的吻他,那日換衣間的畫面如滾動的膠卷浮現在眼前。
在覃禍再向他靠近時,他撇過臉去,顯然底氣不足,“放肆。”
覃禍眉眼彎彎的看着遲暮,“陛下現在才說,不覺有些晚了嗎?”
遲暮羞憤不已,“滾下去。”
此時,覃禍半壓在遲暮身上,雙臂撐着才與遲暮保持了一尺的距離。
“我不。”耍無賴般,覃禍翻過遲暮躺在床榻的另一邊。
沒了束縛,遲暮坐起身來,眉頭微皺,“成何體統,朕的床是與皇後共枕的,你這樣算什麼?”
覃禍擡眸望着他,半開玩笑地說:“那陛下封臣為皇後,不就名正言順了?”
遲暮不語,沒有拒絕,沒有答應,他重新躺下,側身背對着覃禍。
覃禍試探地問:“陛下可否收留臣一夜?”
遲暮反問:“朕不是送了你一棟宅子嗎?”
“臣就想和陛下同床共枕,無論是宮中的龍床龍被,又或是破廟裡堆得稻草,隻要是與陛下一道,臣都願意。”覃禍也側過身,正對着遲暮的後腦。
片刻,“朕才不願意睡破廟。”
覃禍的臉埋下去,偷笑一聲,“好,若真到那步田地陛下就把臣當肉墊,墊着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