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監進來時已無昨日的尴尬,遲暮今日的眸子睜開了,但卻并未見到陸林,疑惑之際,一叫不上名的小太監慌張的沖進遲暮的寝宮。
遲暮蹙眉,問:“何事如此慌張?”
小太監喘着粗氣,支吾道:“回陛下,公公,陸公公死了。”
床榻之上的覃禍也醒了,聞言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
遲暮的眉蹙的更甚,“什麼?”
小太監解釋道:“啟禀陛下,今日奴才們起來後就發現甬道處倒了個人,一看才知是陸公公,走近瞧時已沒了氣息。”
霎時,寝宮恢複一片寂靜,還是覃禍打破了奇怪的氣氛,“陛下還是先去請安上朝吧,不過一個奴才,回來再查也不遲。”
遲暮将他的話聽了進去,待他的龍袍穿戴完畢,覃禍又道:“臣今日跟陛下告個假,身子不舒服。”
遲暮回眸瞥向他,“朕看你挺好,何故欺君?”
覃禍避開了他的問題,“陛下就說讓不讓臣告假,陛下會讓的吧,陛下會的。”
宮中還有太監在場,遲暮放不大開,輕咳兩聲,道:“既然身子不舒服便歇着吧,莫要亂跑。”
良久,覃禍算了算時辰遲暮應已開始上朝,他也收拾一番出了寝宮。
剛出去沒走兩步,身旁傳來一聲男聲,“昨夜你說殺人,殺得便是陸林。”
覃禍的腳步略微頓了頓,“你既已知何必問我。”
“殺得好。”
下朝後,太後坐着步攆回到慈甯宮,隻見一男子屹立于宮中,今早的風有些大,吹得他鼻尖通紅。
太後語氣不算好,“梁大人,哀家聽聞你卧病在府,怎的來慈甯宮了?”
覃禍沒有急着回她,“外頭風大,不若進去說。”
太後睨了他一眼,随後自顧自進了殿中。
殿中的炭火已點起來了,暖和得很,覃禍将手放在炭火上烘烤,“太後娘娘,您那一瓶毒藥險些真毒死我。”
他唇角拉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太後依舊是表情淡淡,“梁卿這不是好好的嗎?”
聞言,覃禍輕笑聲,“好好的一瓶毒藥總不能叫他浪費了,臣私自用了下還請太後贖罪。”
雖說是贖罪,可他絲毫沒有認錯的态度。今日一早太後便也收到陸林突然暴斃的消息,此時覃禍這麼一說,她便知曉了,“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覃禍微微颔首,“過獎。”
太後啜了口杯中的熱茶,又問:“你來找哀家不光是此事吧。”
“太後英明,眼下局勢動蕩,太後娘娘何必為了自己的權益毀了池國……”
“打住,梁卿不必多言,回去吧。”太厚揮了揮手中的帕子,趕人的陣仗已經很明顯了,覃禍也不多留。
回到龍麟殿時遲暮已經回來,他坐在桌前,桌上是豐盛的早膳,他卻未動筷,見覃禍進來,忙問:“去哪了?不是說了叫你不要亂跑。”
覃禍不以為意,輕笑道:“陛下這是擔心臣?”
“朕是怕你死了沒人輔佐朕。”遲暮口中的嘴硬心軟覃禍又豈是沒聽出來。
覃禍坐在遲暮身側,二人一同用着早膳,良久,遲暮開口,語調有些不自然,“你若是想住進皇宮那便住進來吧。”
話畢,似是掩飾自己的尴尬忙給自己喂了口粥,覃禍也隻是愣了片刻,随後唇角微揚,道了聲:“好。”
雖說覃禍應了,但當日他還是回了梁府,覃禍不在府中的時間文昭就在後院桃樹旁練劍。
風波淡去,刑部恢複了往日的清閑,自上次翟硯與覃禍喝了次酒便忘不了那個味道,怪不得有那麼多人迷戀酒的滋味。
午時,翟硯呆在刑部無所事事,翟煜又窩在屋子裡處理公務,也不知是不是處理了兩個案子膽子也随之打大起來了,翟硯想着去找覃禍。
說幹就幹,剛準備離開刑部身後屋子的門便被推開,翟煜冷冷地看着他,“去哪?”
翟硯的腳步定在原地,一時想不到借口,翟煜又道:“莫不是要去尋梁雲宿?”
翟硯說不出話,轉過身與他對視上,露出的笑容有些勉強,翟煜冷了臉,“不許去。”
翟硯不知翟煜為何那麼讨厭覃禍,追問道:“哥,你為何那麼讨厭梁大人?”
是啊,他為什麼那麼讨厭梁雲宿,兩個男子喝酒也沒什麼不行的,為何他就是不想翟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