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緣由索性不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翟硯隻好作罷,夜幕降臨,府中的下人紛紛睡下後,翟硯從床榻之上爬了起來。
不知怎的,翟硯的反骨被激發出來了,翟煜越是不讓的他越是要幹。
今日這個酒他是喝定了。
翟硯學着前些日子穿上夜行衣,還不忘翟煜的囑托,穿了個披風。
來到一處院牆,費了一番力氣才翻出去,成功後他不免激動,上次翻牆是恰逢翟煜不在府中,這次卻是真真切切在他的眼皮下逃跑。
到了梁府翟硯沒有選擇翻牆,畢竟禮儀還是要的,他十分紳士的敲響了梁府的大門,開門的是府中的下人,由于翟硯來過幾次府中的下人也對他眼熟,便直接放他進來了。
翟硯不是空手而來,他帶了幾壇好酒,在下人的帶領下他找到了覃禍,正巧覃禍也并未入睡。
翟硯将手中的酒壇舉至他的面前,“梁大人,你我暢飲如何?”
覃禍對他的出現有些驚訝,但沒有拒絕他,将他帶至屋内,生了盆炭火,又吩咐下人上了些下酒菜。
覃禍與翟硯對立而坐,調侃道:“小翟大人說說吧,是如何逃出來的?”
一路過來風大得很,翟硯向炭火挪了挪,被戳破後尴尬一笑,“還不是翟煜管得太嚴,我又不是十歲孩童,我已過弱冠,喝個酒都不行。”
聞言,覃禍輕笑聲,于他而言翟硯就如文昭一樣,是弟弟般的存在,“好了好了,喝酒吧。”
話畢,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接着道:“好酒。”
翟硯朝覃禍一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配上美酒沒多久就飄飄然醉了。
于是,翟煜趕到梁府推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翟硯手中拿着酒壇,一腳踩在凳子上,嘴中叭叭的說着些什麼,“我與你說,翟煜就是個古闆,還是個死魚臉,從我來京城這許久我都未見過他笑。”
随後視線上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翟煜,翟硯依舊笑臉盈盈,喊了聲:“哥。”
片刻,似是察覺出不對,神智都清醒了兩分,“哥?”
此時,覃禍醉到癱在桌上,翟煜冷着臉走近,抓上翟硯的手腕便要離去,一下抓不動索性将人扛在肩頭。
一路上翟煜緘口不言,反觀翟硯小嘴說個不停。
“哥,你聽我解釋,我這,許久沒見梁大人想念的緊,你又讓我去尋他我便隻好偷跑出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哥你管我管的太嚴了,管的有點多……”
聞言,翟煜停下腳步,就将翟硯放了下來,與他直視,翟硯被他看的心慌,良久,翟煜沒在管翟硯,而是獨自一人往翟府走。
翟煜從刑部回來時已是深夜,對今日之事也是有些愧疚,他便在回來前去翠福樓帶回了份肘子,誰知翟硯竟不在府中,眼下還嫌自己管的太多。
見翟煜一個人快步走在前面,翟硯站不住了,他慌忙追上翟煜,奈何他的步子太大,翟硯隻好三步一小跑才追上,“哥,你等等我。”
翟煜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
這個速度翟硯跑也不是,走也不是,情急之下雙腳打架平地摔了,雖說翟煜走的幹脆,卻也時刻觀察着身後,翟硯一摔他也跟着停了下來。
他走近翟硯,什麼都沒有說,左手摟住翟硯的肩,右手穿過他的膝窩,将人橫抱起,翟硯沒再說話。
到了府中,翟煜将翟硯放回他的床榻,便轉身離去,翟硯抓住了他的衣角,翟煜回眸,“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翟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既然嫌我管得太多,那我便不管你了。”
翟硯這下更加确定翟煜就是生氣了,急忙說道:“哥,不是這樣的,你當我瞎說的好不好。”手中的力量也多了幾分。
翟煜沒接話,垂眸看着他,翟硯繼續道:“真的,哥,我喜歡你管着我,今日隻是嘴饞,我再也不偷跑出去喝酒了,我發誓!”
說罷,翟硯舉起右手三根手指向上。
翟煜還是沒說話,他将翟硯的披風放在一旁,替他蓋上了被子,然後道:“睡吧。”
酒勁上頭,翟硯很快便睡去了,睡着的翟硯顯得格外乖,像極了小時候。
在翟煜幼時,曾與翟硯同睡一床,那時的翟硯幾乎夜夜都做噩夢,被吓醒後便不得安甯,翟煜被吵醒後隻能先将他哄睡。
翟煜将翟硯圈進懷裡,一手輕拍着他的背,許久才堪堪睡去。
看着翟硯的睡容,翟煜做了個與當年同樣的舉動,便是将唇貼上翟硯的額頭,片刻的觸碰便脫離開。
翟煜回了自己的卧房,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