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勳得了覃禍的令沒再在朝堂上提立太子之事,覃宏自知自己不配太子之位,覃琛也斷了當太子的念頭,朝堂一時風平浪靜了許久。
去年的秋季圍獵覃禍沒趕上,今年自是也要參加。
今年的獵場定在茂密的森林,在一衆年齡相仿的少年中,覃禍看到了姚煙蓉,隻見她一身藏青色馬褂,常年簪滿頭飾的發髻眼下隻一根素簪點綴,倒也顯得清新脫俗。
姚煙蓉感受到了覃禍略顯驚訝的眼神,但她沒有什麼回應,隻瞟了一眼。
一聲令下後,衆人甩動缰繩,姚煙蓉首當其沖,至于覃策,現在定坐在高位懷中摟着美人。
衆人四散進入森林,覃禍與覃琛點頭問好後各尋獵物。
一隻黑白相間的野兔落入眼簾,二人側眸互相對視,“誰先射中便是誰的,如何?”覃琛提議道。
覃禍爽快應下,“好。”
二人駕停駿馬,一手挽弓,對準野兔,覃琛率先射出,利箭劃破空氣,野兔似有所察覺,跳躍離開,覃禍比他晚一秒,二人皆擦過野兔。
倏地,遠處橫飛來一支箭,不過轉瞬就貫穿兔身,一擊必中。
“獵物不是靶子,如此磨蹭早跑了。”側眸,姚煙蓉翻身下馬,拾起戰利品。
覃琛欣喜下馬追上她,“母後,您會射箭?”
姚煙蓉一愣,片刻道:“幼時跟着你舅公所學。”
“母後射藝如此精湛,也不教教我。”覃琛道。
姚煙蓉轉過身,撫上覃琛的額角,“當初徐将軍要教你,你不是不願嗎?”
“那是他太嚴格了。”覃琛道。
“好了,去狩獵吧。”姚煙蓉說完這一句,上馬離開。
覃禍看了一出慈母的戲碼,随後趁着二人不知離開了,馬兒緩步移動,遠處還有騎着駿馬飛速追趕獵物的人影,開場前,覃策曾說狩獵最多者賞黃金萬兩,多麼誘人啊。
覃禍沒了打獵的心思,不知不覺走的深了,見天色尚早,索性将馬兒拴在樹幹上,自己攀到樹杈上,像當初及時雨般躺在上面。
如今剛過初秋,些許樹葉已然點翠上了金色,暖陽透過葉與葉之間的縫隙照射在覃禍身上,他險些睡着。
倏地,馬兒開始躁動,連帶着驚擾了覃禍,他探究似的四處觀察起來,隻見,遠處一似人非人的東西正急速往西而去。
覃禍猜測應是個大獵物,于是翻身落到馬背,解開繩子後就向西奔去。
行駛到偏僻地段便沒了蹤影,覃禍四處查看着,突然一隻利劍射到他身後的樹幹上,覃禍順着箭射來的方向看過去。
那裡有一簇灌樹叢,極為茂盛,方才粗略掃過并未注意。覃禍下了馬,手中的弓一直拉着,靠近才發現當真是個大家夥。
一人半高的棕熊露出獠牙,兇狠的朝對面的人嘶吼,而被圍困的不是旁人,正是姚煙蓉。
她舉着火把,揮動驅趕着棕熊,一些被折斷的箭散在棕熊腳下。姚煙蓉此時也看到了躲在樹叢後的覃禍。
覃禍将箭瞄準棕熊的左眼,一時間二人皆屏住了呼吸,在覃禍箭射出的那一刻,一隻利劍乘風而來,刺向棕熊的後背。
棕熊的皮毛很厚,并未傷到重點,反而覃禍的那一劍由于提前驚擾了棕熊,并未正中,而是擦眼球而過。
疼痛使得棕熊發出震天的嘶吼,覃禍分了眼神過去,竟是覃琛。
棕熊一時放棄眼前的目标,轉為奔向覃琛,覃琛的反應也很快,轉身就跑,奈何雙腿跑不過四腳。
情急之下,覃禍再挽一弓,弓弦拉滿,這一箭比之覃琛有過而無不及,棕熊吃痛,覃琛也攀上樹逃過一劫。
棕熊似是被徹底惹怒了,雙手雙腿并用,朝覃禍的方向飛撲而來,他邊後撤邊喊:“去找援兵!”
“我不會将你們抛下的。”覃琛回道。
馬兒此時已經不知所蹤了,覃禍與姚煙蓉隻能往相反的方向逃亡,“琛兒此時不是逞能的時候,快走!”姚煙蓉喊道。
棕熊緊追不舍,覃禍吼道:“快去!本殿還不想死!”
眼見棕熊追着覃禍二人漸漸遠去,覃琛這才下了樹,往營地狂奔而去。
在偌大的森林中毫無方向,覃禍本意與姚煙蓉分開逃亡,可當二人分開時,盡管覃禍更近卻還是選擇了追着姚煙蓉。
無奈,覃禍隻能再追上去。
覃琛的速度還算快的,隻見他狼狽的沖到衆人眼前,一絲曾經尊貴高冷的大皇子形象都沒有,扯着嗓子喊:“父王,母後與三弟被棕熊追擊,生死不明,還請父王派兵營救!”
聞言,覃策蹙起了眉,而容邱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猛地站起,随後飛身上到馬背,奔騰而去。
衆人愣神之際,徐睿城道:“國主,請讓末将帶兵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