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琛搖了搖頭,覃策忙問:“你不想坐上那個位子嗎?那時權力、金錢、女人都是掌中之物。”
覃琛躬下身,右手握拳貼于左胸,“從前,人人都說太子之位是兒臣的,下一任國主也會是兒臣,但直到近些日子兒臣才知,自己連為何要為帝都不知。
有人心中有百姓,一心為民;有人有想守護的東西,但是兒臣什麼都沒有,但盡管如此,兒臣還是知道,為一己私欲登上此位的,不會是個好國主。”
覃琛殊不知此話将覃策也罵了一通,頓時,覃策的面色不是太好,但還是道:“誰心中沒有欲,就你所說的有想守護的東西那不也是私欲?”
“兒臣不知,但兒臣想就算這樣也比兒臣好,父王還是将太子之位給旁人吧。”覃琛道。
覃策道:“你心中已有人選,不如說來看看?”
“父王覺得三弟如何?”覃琛問。
覃策頓時大笑:“他?孤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孤的種,還想讓孤傳位給他,荒謬。”
“三弟怎會不是父王的兒子,宮規森嚴,又有誰敢私通。”覃琛道。
覃策深吸一口氣,“罷了,宰相與将軍都看好他,太子之位給他也罷。”
“父王英明。”覃琛道。
片刻,覃策背過身去,有些語重心長,“琛兒,若你日後改主意了,太子之位依舊是你的。”
“是。”覃琛應道。
立太子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現在人人都得稱他一句太子殿下。
沒過多久就該到以示三國和平的國宴即将迎來,去年由呼爾舉辦,今年便輪到了大覃。
兩國使臣觐見過後便都落了座。
呼爾使臣突然道:“那位就是太子殿下吧,在下兩年前代表呼爾去池國觐見時見到了一位池國的大人,與殿下長得很像。”
覃禍道:“本殿的長相并不出衆,使臣認錯也是有的。”
覃禍偏着臉不看向那邊,池國的使臣正是禮部尚書賀楠,此時他将頭偏了過去,也想看清覃禍的臉。
見實在看不清,賀楠問道:“不知是像哪位大人?”
呼爾使臣道:“若在下沒記錯的話,是池國的禦史大夫,應是叫梁雲宿。”
覃禍低着頭,小口抿着杯中的酒,突覺頭頂有道視線,他回看過去。
覃策收回視線,打着哈哈,“孤的這個兒子可是連黥洲都未出過,許是巧合罷了。”
賀楠也道:“确實,梁大人早在一年前的冬日,于火海中喪生。”
“想來是在下認錯了。”使臣道。
國宴結束後,賀楠請求觐見覃策,恰逢覃禍也在,他事先帶上了面具。
賀楠行禮後,從懷中拿出宣紙,上面畫了一個男子,“不知國主可有見過此人?或者能否幫忙尋找一下?”
覃禍看着紙上的畫,赫然是他自己。
覃策瞥了眼覃禍,方才道:“孤并未見過此人,不知這是何人?”
賀楠道:“這位就是方才宴席上提到的梁大人。”
“那這梁大人不是已經喪生火海了嗎?”覃禍問。
賀楠輕歎道:“是啊,可陛下不信,大肆搜索,勢必要找到,在下也是别無他法。”
“這樣啊,孤便派人幫使臣找一找。”覃策道。
賀楠沒多逗留就出去了。
覃策看着留下的人像,忍不住冷笑,“孤到是不知了,池國的皇帝還挺看重你。”
“兒臣那日走的倉促,勢必留下了馬腳,所以才會。”覃禍道。
覃策道:“孤不管你如何,隻要胳膊肘别往外拐就好。”
覃禍退了出去,今夜的星很亮,他想應該離與遲暮重逢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