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門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後的休息室。
宮廷侍衛攔下了他。
林雅門勃然大怒,瞪着侍衛:“王後若再遇襲,你們負得了責任嗎。讓開,讓我進去。”
他本就生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此時發起火來,威嚴加倍,侍衛們瑟瑟發抖。
“是雅門嗎?快進來。”羅笙的聲音傳出,侍衛立馬放行。
林雅門再次見到羅笙。
此時的羅笙已摘下鳳凰頭套,披一件黑色鴉羽成攢成的鬥篷,鬥篷下是半透明絹衣。
娉婷的身材若隐若現,惹人愛憐,引人遐想。
可林雅門腦子裡沒有任何不正經的想法。作為一名二十四孝絕世好攻,根據作者設定,他對自家受寶的愛,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色欲,占有欲等各種不健康的、難以啟齒的,令讀者不悅的欲望。
他的愛已經脫離了人類的低級趣味,如同太陽照耀大地般神聖無私,隻求付出,不求回報。
這份強大卻甘于奉獻的溫柔,讓他在一衆花樣美男中綻放異彩,在廣大讀者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讀者們愛他的體貼無私,卻沒有人在意他的委屈。就連他自己也沒空在意,他的全副心思,都在羅笙身上。
“我的小王子,是誰惹你不高興了。”羅笙笑吟吟地迎上,握住林雅門緊捏的拳。
林雅門睜大眼,看着羅笙,眼前的戀人和原本并無二緻,溫柔的話語,完美的長相,令人熟悉感覺。
可他倆的關系,已經完全不同。林雅門甚至不知該不該叫羅笙一聲“媽”。
好在尴尬感并不影響他推動劇情。他說:“我去追歹徒,他們憑空消失。我怕他們突然出現攻擊你。”
羅笙笑道:“一群跳梁小醜,連魔杖都弄丢了,哪裡是我的對手。”
“對呀!有了魔杖我就能查清究竟是誰在背後使壞。您把他們的魔杖藏哪了?”
羅笙突然湊近,在林雅門耳邊低聲說:“當然是藏在宮裡的地下室,那裡最安全了。”
地下室!林雅門記得羅笙和溫融雪曾商量着把他騙到地下室畫好的魔法陣中,封印住他的法力和行動能力。
為了拿回景戲多的馬桶搋子,他得主動踏入陷阱。
來見羅笙之前,林雅門和景戲多做了個交易。他幫景戲多取走魔法密鑰,但景戲多不能傷害羅笙。
景戲多答應了他的條件後,鑽回衣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知道當馬桶搋子出現,或魔法捕獵陣啟動,景戲多就會現身。
“居然藏那裡!恐怕不夠安全。”林雅門假裝吃驚。
“雅門要是不放心,不如陪我一道去檢查看看。”羅笙笑着換下厚重的鴉羽鬥篷,換上一件灰色帶兜帽鬥篷。戴上兜帽後,像極了魔法故事裡的灰袍巫師,并遞給林雅門一件鬥篷。
林雅門假裝毫無戒備地換上灰色鬥篷,羅笙替他戴上兜帽,他趁機問:“我以前做過一個夢,我在另一個人人掌握魔法世界裡承包了法力源泉,出售法力賺取金币,特别富有。而你是那裡最受歡迎的人,大家都喜歡你。所以我花錢帶着你走遍世界。”
羅笙笑了笑:“真是個好夢。”
林雅門深深地看着羅笙:“您就沒做過類似的夢。”
羅笙:“我一向睡得很踏實。”
看樣子羅笙不記得他了。
林雅門不懂為何隻有自己保有記憶。難道是讀者想看他一次次在不同世界裡示愛。
也對,現在都流行切片攻。
他跟着羅笙從房内的秘道進入地下室。
兩人沿着一條曲曲折折的羊腸小徑向前,路線雖然複雜,可林雅門空間感極強,可以在腦海裡重演兩人的空間移動路線。
他從景戲多處得知,羅笙想要憑借魔法陣困住他,就要帶着他沿着魔法陣的刻痕走,刻痕是啟動法陣的路徑,當他沿着路徑進入法陣中央,就會被完全封死法力。
他雖然感受不到自身的法力,卻不準備按羅笙劃好的刻痕走,走着走着他就消失在羅笙身後。
“雅門,你在哪裡。”羅笙低聲詢問。
“我在,我在。這裡好奇怪,我要研究研究。”林雅門繞到羅笙面前。
“噢,我的天。你可不能亂走,萬一誤入死門,我可救不了你。”
“沒事。一點魔法刻痕奈何不了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可是國王唯一的繼承人,萬事得小心。”
“是麼?我記得父親有私生子。”林雅門故意這麼說,小心地觀察羅笙的表情。作為目前的正牌攻,他深知讀者想看的不光是甜甜甜、寵寵寵的劇情,更想看角色之間玩兒心跳。
他雖一直寵着羅笙,卻也時不時玩小花招抓住讀者的視線。
地下室晦暗,燭光隻照亮羅笙半張臉,讓神情變得暧昧,“你聽誰說的,我可從沒聽過這樣的事。”
“如果我的兄弟比我優秀,王後會廢了我嗎。”林雅門的神情同樣晦澀。
羅笙突然笑了,“我的小王子,你這是在向我撒嬌嗎。”他傾身上前,摟住林雅門,拍了拍林雅門的背,柔聲道:“在我心目中,雅門永遠是最優秀的。”
這樣的誇獎實在無法令林雅門感到欣慰,現在能讓他高興的大概隻有關鍵任務道具——馬桶搋子。
馬桶搋子就擺在一間空蕩蕩的地下室中。
偌大的空間,隻有中心擺了個暗紅的木箱,木箱在地面上不停地抖動,縫隙中透出陣陣金光。
木箱所在處的地面和牆上的刻着法陣,法陣在昏暗的環境中閃耀着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