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融雪告誡他:“既然有人在莊上鬧事,槍打出頭鳥,你别在這個當頭招惹顧氏的人。”
楊跳卻說:“他們鬧他們的,我們不是正好趁機做我們的事。”
溫融雪:“我們有什麼事可做。你今日功課做了嗎。”
楊跳:“我又不考狀元,哥哥你幹嘛老監督我讀書。”
溫融雪:“你若想成為羲和子一樣的武聖,就得博覽群書,胸中有丘壑,方能天下無敵。”
楊跳:“知道,知道,知道,我去讀書還不成。”他是真的去書房挑燈夜讀,隻不過順手的把溫融雪所繪的玉面羅刹圖拿走了。
次晨,楊跳起了個大早,把玉面羅刹圖交給莫談歡。
林雅門和景戲多一夜無眠,到處聽牆角,正巧看到楊跳悄悄帶出畫交給莫談歡。
林雅門親眼看着莫談歡徐徐展開畫卷,現出畫中美人。
美人長身玉立,掀開頭紗,露出精雕細琢的五官。
“美人啊,玉面羅刹果真是一顧傾城的人間絕色。”景戲多忍不住感慨。
溫融雪妙筆生花,寥寥幾筆,人物躍然紙上。那畫中的佳人分明就是羅笙。
雖隻是抽象勾勒的輪廓,但羅笙的形象早已深深镌刻進林雅門靈魂深處,便化成是灰渣,他能從灰渣中辯認出羅笙。可他不解,莫談歡要羅笙的畫像究竟想做什麼?
“回去吧。”景戲多甩了甩林雅門的手。
他倆一晚上手牽手互相傳功,所以雖然消耗了不少内力,但總體内力存量還是比咋晚有所增長。
“你見過畫中人嗎。”林雅門試探性問。
“沒見過,依我看這玉面羅刹多半是魔教的人。武俠小說裡正派與魔教總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若不加點狗血,這副本就沒意思了。”
“有道理。”
“所以你覺得狗血才是武俠小說的最大看點。”
“當然不是。呈現人間百态,探讨何為的正義才是武俠小說的精髓。”
“對對對,天亮了,他們要來叫咱們吃飯了。快回去。”
……
卯時二刻,屋外侍衛請林雅門和景戲多二人用飯。
他倆剛到飯廳便注意到現場氣氛不太對勁。
顧子猷仍然客氣,可周身籠罩着低氣壓,時不是瞪莫談歡幾眼。
莫談歡一臉無所謂,跟人邊吃邊聊。可旁人隻是尬笑,時不時看顧子猷一眼。
楊跳挑食,不愛吃素,溫融雪勸他多吃點,說他還在長身體。
至于其餘人,受氣壓影響,埋頭苦吃。
飯後,顧子猷讓人在一個時辰後商議殲滅魔教的大計。
景戲多:“我倆山野鄙夫,沒什麼見識,想來看熱鬧,成嗎。”
顧子猷:“若能和我們同行就更好了。”
景戲多:“那正好,聽說魔教的人奇奇怪怪,我們正好去參觀一下到底有多奇怪,會不會比深山裡的精怪還要怪。
楊跳好奇地問:“山裡有精怪,你莫不是在騙我。”
景戲多:“當然有。你若不信,随我們去瞧瞧。”
楊跳:“好呀。”
飯後,莫談歡單獨留下。
顧子猷:“你又想幹嘛。”
莫談歡無辜地說:“你查了一宿。還不能還我清白麼。”
顧子猷:“你,清白?你這麼精明難道不知那茶不能亂喝。”
莫談歡:“我知道啊。”
顧子猷喝問:“那你為何喝它。”
莫談歡:“我能不喝嗎。這可是莊主招待的。”
顧子猷下了逐客令:“呵,知道了。你回去吧。”
莫談歡:“我有件重要的事,隻能和子猷兄說。”
顧子猷:“别想耍花招。”
莫談歡:“我保證,是重要情報。”
顧子猷吩咐侍衛先退下。
莫談歡說:“楊跳笑話我,說我自诩遍賞群花,卻沒見過真正的人間絕色,特地把溫融雪所繪的玉面羅刹送我。”
顧子猷挑眉:“溫氏小門小戶,溫融雪不過是在江南一帶替人寫寫狀子的訟棍,極少出遠門。而玉面羅刹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上鮮少有人見過,他哪能遇見。不過是自吹自擂充充門面罷了。”
莫談歡說:“雖是小門小戶,野心和能力卻不小,否則如何能收服楊跳這小魔星。你不看看,怎知畫中人究竟是誰。”
顧子猷:“好,給我看看。”
莫談歡讓侍衛把畫送來後,待他人退下後展開畫卷。
顧子猷看到畫後暗自心驚,不止因為畫中人确實是玉面羅刹,更因他瞧不上的俗人,竟有如此繪畫天賦,捕捉到了玉面羅刹的神韻。”
莫談歡問:“如何,是玉面羅刹麼。”
顧子猷:“沒想到他真見過。”
莫談歡:“你沒想到的事還有很多,你沒想到楊跳會偷你的護心暖玉吧。”
一語既出,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