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為何有我師弟的畫像。”景戲多好奇地問。
楊跳看了看林雅門,又看了看畫,越看越覺越不對勁。
林雅門也看了眼畫,老實說他這個純現代人,着實不太懂如何甄辨古代畫像中人物,可畫中人腰杆挺直,面容嚴肅,左手中握着一不明石頭,其神态和模樣怎麼看怎麼像他。畫的角落被抹黑,像原本寫了字,被覆蓋。
楊跳戒備地問:“你跟顧氏什麼關系。”
林雅門搖頭:“我是個孤兒。”
楊跳:“難道……哦,我知道了,定是顧氏先人為了搶莊主之位把你的父親或者爺爺趕出家門,所以你才到這裡尋找線索。”
林雅門選擇沉默。此刻無論他怎麼否定,手裡緊緊握着畫的楊跳都無法相信他和顧氏沒有關系。
景戲多又開始演戲,一臉悲切地說,“師弟,你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為什麼不跟師兄講。早知如此師兄就不該欺負你,天天讓你燒飯做菜。”
溫融雪提議:“我們先整理一下畫。”
這下大家才抓緊時間給畫排序。
這一排序,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
按溫融雪猜測的方式替換畫作的,并不止在上任莊主和現任莊主這一輩,上輩,上上輩亦是如此。
這一堆畫作中唯一一張與之無關的,隻有那張酷似林雅門的畫像。
這一下,更加坐實了楊跳的猜想。
天要亮了,四人不能久留,最終,楊跳帶走了林雅門的畫像。
回到居所,楊跳仍一直舉着畫跟林雅門作對比。
景戲多:“你總這麼看,也看不出個花來。你看畫的左下角那黑黑的一坨,明顯是有人蓋掉字迹。若能看到底下的字,便可真相大白。”
楊跳看了眼溫融雪:“哥,你仔細看看。”
溫融雪仔細看了一番:“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塗污墨和作畫墨光澤不同,塗污所用墨是松煙墨,色烏、無光澤。作畫用的是油煙墨,色澤黑亮。
林雅門補充:“作畫提字多用油煙墨,隻有着色時用到松煙墨。”
景戲多:“區别是一個加了油,另一個沒加嗎。”
溫融雪:“是的,油煙墨添加了桐油。”
景戲多:“這不就簡單了,把墨洗掉後,有油漬的部分便是原本字迹。”
林雅門:“恐怕會不小心把油漬也洗去。不如放在燭光下,看透光性。讓我來吧。”
在林雅門的操作下,絹布畫從裱褙上剝離。
而後四人在房裡挂起了黑布,并找人要了好幾根蠟燭。
一切準備就緒後,輕盈的絹布被輕輕擡起,燭光下,半透的畫中人油亮鮮明。
遮住字迹的墨塊也變得不明顯了。
四人凝神一看,顯現出來被掩蓋的字迹,赫然是——羲和子畫像。
這一下終于确定畫中人身份。楊跳更吃驚了。
此時有人來敲門,四人匆匆收拾,迎接客人。
來者是之前迎接林、景二人的管家王旺。
門一開,王旺身後的人便端着擺件和衣物等物件湧進屋。
楊跳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老王:“少莊主怕二位嫌這裡寒碜,特地讓人來布置一番。”
房裡的人已經開始布設物品,并且左翻翻右看看。
原來,負責監視的侍衛見幾人大白天又是挂黑布,又是挂蠟燭的。以為他們要布陣施法,于是立馬上報。管家這才找借口前來查看。
幸而林雅門把絹畫布藏在衣衫中。他們翻了又翻沒看到什麼。
這下楊跳可有話說了:“你們恐怕不是來送禮吧。送禮有必要到處亂翻吧,我要見子猷哥哥,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老王苦心勸了一番,楊跳才作罷。
一行侍衛走後,林雅門再次把畫掏出,進行裱褙。
溫融雪見他手藝術娴熟,不由得誇道:“便是最專業的師傅,也沒有楚兄這等手藝。楚兄這是練了多少年了。”
景戲多回答:“沒辦法,我師弟天生心手巧又好學,路上遇着手藝好的師傅,跟着學了幾天,便會了。”
楊跳不信:“哪有人這般厲害。你們倆到底出山幾年了。”
林雅門:“不過是雕蟲小技,一個時辰便能熟練掌握。”
楊跳瞪大眼:“那你看我練劍,豈不是一下子便學了去。”
林雅門點頭。
楊跳:“雪哥哥,我們虧大了。”
溫融雪:“能結識兩位好友,不虧。”
畫裱好後。溫融雪想找機會把畫還回去,可楊跳不答應了:“這可是他們的重要罪證,絕對不能還,你說是不是啊楚兄。有這張畫在,以後明月山莊便是你的。”
林雅門:“我要這山莊有何用。”
景戲多:“天地萬物盡在我師弟心中,明月山莊不過一座牢籠。”
溫融雪:“二位接下來有何打算。
景戲多:“當然是跟着武林群俠去看看魔教中人長什麼樣。若能順道會一會玉面羅刹就完美了。”
楊跳:“要是見了玉面羅刹,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