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顧子猷改變了既定路線。往山林更深處前行,前方的道路更加崎岖,可青年隊伍中無一人反對,默默跟上。
衆人牽着馬走進郁郁蔥蔥的山林,馬兒發出陣陣嘶鳴,透露出不安的情緒。
楊跳卻興奮地按着劍,“有人要來挑戰嗎,這可太好了。”
“你可别胡來。”隊伍中發出不安的聲音。
楊跳不屑地哼了哼。
幻想中的伏擊者還未出現,衆人便走出密林,眼前一片開闊,可前方卻是斷崖。
斷崖對面亦是斷崖,最近處仍隔着數丈遠,且他們所在處比對面地勢低。
莫談歡搖了搖折扇:“這一路風景不錯,氣息清新,我們下山繞過去也不錯。”
“那豈不是要耽誤時間。”楊跳嚷嚷道:“不過這一點點距離,派一個帶着麻繩跳過去,把繩綁在樹上,而後其它人攀着繩前行便是。”
莫談歡:“賢弟如此提議,不如先行試試。”
“試試就試試。難道你覺得我跳不過去。”楊跳伸手向顧子猷讨要麻繩。
顧子猷示意侍衛把麻繩給楊跳。
楊跳把麻繩一端綁在樹上的,接着走到崖邊,提氣縱身一躍,如同一隻鳥兒乘風飛起,淩空踏步,輕飄飄地落地,落地後因慣性向前邁幾步,而後興高采烈地朝對岸招手:“怎麼樣,我說我行,我就是行。”
溫融雪帶頭鼓掌,其餘人跟着起哄。
顧子猷說:“這段距離也不算太遠。”
莫談歡問:“你也要試。”
顧子猷脫下飄逸的絲絹外袍,露出内裡勁裝,他抓起侍衛雙手奉上的麻繩,使用楊跳一樣的姿勢落地,隻不過他沒因慣性向前沖,落地便回頭,看了眼對岸的景戲多和林雅門。
顯然顧子猷的表現比楊跳更勝一籌。
“阿楚,他在向我們挑戰哦。”景戲多樂呵呵地傳音入密。
“嗯。”林雅門同樣看着顧子猷。
莫談歡收起折扇,“既然子猷兄和楊賢弟都跳了過去,我也不能後退。拿繩來。”
顧子猷的侍衛拒絕,“莫公子,您别勉強,這可是斷崖,您若是掉下去我們不好交待。”
“你是怎麼說話的,我們少爺可是跟顧公子齊名的人物,豈會掉下去。”莫談歡的侍衛表示不服。
莫談歡:“别争了,系繩子去吧。”既然叫不動顧子猷的侍衛,他便讓自己的侍衛行動。
紮好麻繩後,侍衛要幫莫談歡脫下外袍。卻被莫談歡拒絕了。
顧子猷的侍衛又說:“莫公子,您還是脫了吧,這一身金燦燦的外袍太重。”
“無所謂。”莫談歡抓了麻繩便跳,金燦燦的外袍在陽光下格外顯眼,放大了他落地前的狼狽。
當他氣力不濟時,還差一段對面距離,好在顧子猷沒把繩子綁樹上,正好一手抓繩,一手抛出尾端把莫談歡拉上崖。
莫談歡跳不去的樣子雖然可笑,可對岸無人敢放聲大笑。
溫融雪接着說:“既然顧兄、莫兄和我家阿跳都直接跳過去,我也不能落于人後。”
顧子猷的侍衛不客氣地說:“溫公子,你也看見了,莫公子是被我家少爺拉上去的。你不會也想浪費我家少爺的内力吧。”
溫融雪沒有生氣,“你别擔心,我弟弟在對面。”
“哥,你放心跳,有我在呢。我要是接不住,今兒就随你一起跳崖。”楊跳在對岸呐喊助威。
這邊也有人起哄,既然顧兄、莫兄都跳過去了,溫兄一定沒問題。
見一衆人看好戲,景戲多挨着林雅門笑問:“你說集齊三大公子,會不會召喚第四位玉面羅刹啊。”
林雅門沒有回答,一直盯着溫融雪。
隻見溫融雪放下錢囊,脫了外袍,提氣一躍,安穩地落到對岸,向前沖了幾步。其姿态既沒有顧子猷和楊跳的倔傲,也沒有莫談歡的狼狽,仿佛輪到他登台了,便上場完成演出。
玉面羅刹沒有出現。但飛躍山崖小劇場并未結束。
在耽美小說的世界裡,攻競劇情是非常重要的。林雅門見四個情敵都順利跳了過去,擔心自己若是不能順利跳躍,展示一下威風,看官們會以為他不如情敵們,導緻他的人氣下跌。
于是他對顧子猷的侍衛說:“輪到我了。”
侍衛不敢怠慢,立馬做好準備工作,畢恭畢敬地捧着繩子交給林雅門。
林雅門既沒有脫外袍,也沒有放下背上行囊。從容地走到崖邊,提氣縱身躍起,沒有踏步,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像一尊天神雕像降臨對岸。
對岸四人見林雅門從容地如同平地跳躍,皆心神大駭。
這是何等雄厚的内力,才能做到,不用躍步平移!!
馭日神功,恐怖如斯。
對岸響起雷鳴般掌聲,而後顧子猷的侍衛雙手捧着麻繩來到景戲多面前,“景前輩,這是您的。”
景戲多:“我說過要跳過去嗎。”
侍衛愣住。
景戲多:“楚師弟已經替我表演了,我負責走繩索就好了,你們忙去吧,讓我多休息一會兒。”
兩岸系好繩索後,形成一平面的繩橋,習武者可以提氣踏繩過橋。
這一回景戲多當仁不讓,率先試繩橋的安全穩定性,第一個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