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僵立在原地,沒有動。
江集見楚辭紋絲不動,心中更是忐忑難安,他害怕楚辭會厭惡他,更害怕楚辭會将他送到别處。
他不能離開楚辭。
江集像是暗自下了什麼決心,将手緩緩伸向楚辭,眼中更是帶着悲戚和自我奉獻的神色。
他能想象到自己在楚辭眼中是什麼一副自甘下賤的模樣,可是他隻能賭。
賭楚辭心懷天下,願意為了壓制新魔尊而選擇一個百利而無一害的辦法。
他的臉是冷的,目光也是冷的,可是身體卻是熱得。
“你倒是放得下身段。”
江集忍不住咬牙。
身段?
他若是繼續在乎身段,便早就死在了石室裡,死在了溫酒面前。
江集聽到楚辭如此開口,立刻慌張地搖頭。
他仰着頭,雙手摸着脖頸,無助卑微地看向楚辭。
江集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手臂被扯得生疼,他害怕楚辭會動手,便緊張的閉上眼睛,被迫接受着可能會落在身上的暴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在身上。
楚辭半坐在藤椅上。
他擡手捏住江集的下巴,拇指摩擦着江集的下唇。
“把嘴張開。”楚辭道。
江集眼眶泛紅,眼角帶着不安的淚滴,卻順從的張開嘴。
“把舌頭伸出來。”
江集壓下躁動不安地情緒,舌尖像是受驚一樣,緩慢顫抖地探出口腔。
捏着江集下巴的楚辭卻眉頭擰起,奇怪的看向江集的舌尖。
他之前沒有注意過,江集的舌尖有塊陰影,像是疤痕。
楚辭伸出手指輕點江集的舌尖,卻見那段舌尖受驚的小蛇一樣縮回了口中。
“這裡怎麼會受傷?”
楚辭撚了撚指尖的濕潤,又用拇指按住江集的嘴角,迫使他張開了嘴。
“不是……不是受傷。”江集下意識咬住了楚辭的手指,又慌張的開口。
這點力道和小貓咬人差不多,除了讓楚辭心癢,沒有半點傷害。
“繼續說。”
江集擡手握住楚辭的手腕,用柔軟的舌尖輕舔楚辭的指尖,刻意用那塊陰影磨蹭着他的指腹。
楚辭的手常年握劍,相比江集柔軟滑膩的舌尖,他的手指算得上粗糙。
“是舌釘。”
“舌釘?”近百年來沉迷于修行的楚劍仙并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江集點頭,解釋道:“就是用釘子穿過舌頭。”
楚辭一僵。
江集假裝沒有注意到楚辭的異樣,繼續開口道:“可以用寶石或者珍珠裝飾,不僅好看……”
除了裝飾,舌釘帶給他的更多是侮辱。
極細的鍊子穿過舌頭,他隻能如同狗一樣伸着舌頭,又因為嘴裡塞着東西,隻能仰着頭大張着嘴。
他滿臉污穢的液體,卻讓淩辱他的人更加興奮。
強迫自己回神,江集似乎承受不住一樣閉上眼睛,掩去眼中複雜的情緒。
“禁言。”楚辭打斷江集的話。
江集不再言語,隻是怯懦一般閉着眼睛,既不敢起身離開,也不敢推搡楚辭。
能夠把自己的徒弟囚禁為自己的爐鼎和禁脔,溫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楚辭都不覺得奇怪。
楚辭不再繼續玩弄江集的舌尖,楚辭的手在江集頸側,緩緩地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