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謝真抱在懷裡,輕聲軟語安慰着,對他承諾一定不會離開他。
而後小謝真猛地變成了大謝真,沉沉的雙眼裝滿偏執和不甘,質問南阿蠻為什麼要欺騙他,為什麼完成任務之後就要離開他。
然後他将南阿蠻撲到,夢中場景瞬間變得旖旎暧昧,月明星稀,兩人身處一間婚房,紅燭熠熠,芙蓉帳暖,謝真吻過她的眼和唇,一路向下。
外衫不知何時被謝真脫去,南阿蠻此時身上僅着一件小小的粉色肚兜,細細的繩子系在脖頸和腰間。
謝真攀上她的頸間,輕柔地揉搓着她的後頸,在南阿蠻不注意的時候,拉住繩子,輕輕一扯。
夢裡的南阿蠻當即撲在床褥上,躲避着謝真的灼熱的目光,卻被一隻大掌撈起,強硬地逼迫她看過來。
衣衫褪盡,被草草仍在地面。
紅燭搖曳,人影幢幢。
夢中日頭高挂時,南阿蠻忍着身上的疼痛猛地起身。
許是疼痛互通,夢外的南阿蠻也在這一刻醒來,呆呆地睡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床帳看了許久。
最後在她不可置信,難以言喻的心情中,說出一句。
“Oh my god!”
謝真推門而進時看到南阿蠻已經穿戴好呆坐在床上,雙目無神,神遊天地。
他放下手中的藥,伸手學着南阿蠻做過的樣子,貼在她的額頭上,感受她的溫度。
可就在剛剛碰到額頭的瞬間,南阿蠻像被電擊一樣,躲避了謝真的觸碰。
謝真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露出不悅,随即想到,應是她剛醒,神智還不清楚,便将那股不悅抛之腦後。
他将藥端來,調羹在裡面翻攪,舀一勺喂到南阿蠻嘴邊。
可下一秒,他的手僵在半空。
這次,就連勺子,南阿蠻也躲開了。
“怎麼了?”
他耐着性子問道。
南阿蠻呆愣兩秒,眼神在看到謝真時又猛地收回。
她閉上眼,雙手揉了揉臉。看不了一點啊!一看到謝真她就想到夢裡的事情。
為什麼這種夢是她在做!
感受到南阿蠻抗拒的謝真變得強硬,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視。
目光相合的那一瞬,南阿蠻不自覺又想躲,卻被謝真冷冷一聲:“不許躲”中妥協。
隻能尴尬地看着面容冷肅的謝真。
她被謝真拉住,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掃描了個遍,最後确定沒有任何異常,受的傷也在歸墟子佛門的治療下痊愈才收回視線。
南阿蠻的反常被他看在眼裡,想到方才的躲避,他将手上的藥碗遞到她面前,眼神死死盯着她,彷佛南阿蠻要是再抗拒,他立馬就會做出不同尋常的舉動。
在他的注視下,南阿蠻接過那碗藥,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直到藥碗見底,謝真才收回視線,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說朝外走去。
“這這這.....幹什麼這是,強盜打劫還講究夜行呢,你這這這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有傷風化......。”
還沒說話的話在謝真警告的眼神中咽下,南阿蠻擠出一個笑。
“開個玩笑,别生氣嘛。”
兩人站在門檻處,突然讓謝真想起初見的雪夜,他也是在雪月園的門檻處同南阿蠻說了第一句話。
想到這個,剛剛壓下去的嘴角又勾起一抹笑,他更加強硬和不講理地與南阿蠻十指相扣,緊緊不放,眼神極具侵略性,彷佛南阿蠻要是再躲,他還要再發一次瘋。
“你随意你随意。”
南阿蠻連連妥協,臉都快笑僵了,謝真才重新牽着她往外走去。
蒼溪和歸墟子在旁邊的小院中烹茶。
自謝真二人從往生鏡出來之後,蒼溪使用共生咒知道了夢中發生的一切,當年滅族時,他因出來尋慕容仙,收到其餘巫祭傳來的信号匆匆趕回巫族時,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
他一人一劍,殺紅了眼,也殺了當時洋洋得意以為勝券在握的辰王。
卻不小心中了那些江湖術士的藥,巫力被壓制,臉上被劃了一刀,留下祛不掉的疤痕,假死脫身改名換姓休養了兩年後踏上了尋找真相的道路。
幾年後在大靖皇宮中找到年幼的謝真,成了他的師父,也成了大靖的國師。
想到慕容仙死前的樣子,他緊握着手中的茶杯,長歎一聲。
“屍骨無存,不得好死啊。”
而後,緩緩将手中茶水倒在地上,默了兩秒,自嘲一笑。
“身死魂消。浪費了,反正你也喝不到。”
歸墟子坐在對面,低眉垂眼,歎道:“阿彌陀佛。”
蒼溪餘光掃見不遠處出現的兩道人影,立馬換上另一副表情,嬉皮笑臉道:“哎喲我的親親徒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