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葉沒有回話,隻是一邊又一邊的摸着時透無一郎的腦袋。
說實話,緣葉對于時透家兩兄弟的發色非常好奇,黑色的長發道末端演變為薄荷色,摸起來也像薄荷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冰涼涼的。
搞的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經常拉着脾氣最好的時透無一郎編頭發,她的手藝果然杠杠的。
嗯,無論是在這裡還是他原本該呆的地方,和她一樣黑色頭發的真的很少見啊。
緣葉也很喜歡他們的眼睛,準确來說,自從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見到的人的眼睛她都很喜歡,瞳孔的模樣和顔色,總是讓緣葉控制不住的盯着研究。
時透一家人沒有再說話,這段日子,本就奇妙而夢幻,該是怎樣的理由,才能阻止一個人回家的路呢?
時透有一郎獨自一人自閉了幾天,突然恢複了原樣,每天不是跟着清醒的緣葉學武功,就是陪着父親上山砍柴。時透有一郎則幫着母親洗衣做飯。
終于有一天,緣葉連續睡了一星期都沒有醒,按理來說,這樣的行為早就與死人無疑,但緣葉就像是睡着了般,呼吸平穩,卻不會對外界有任何反應。
然後又是某一天,他們睜眼看向緣葉的床鋪時,已經沒有了人影。
這個家因為緣葉的到來改變了很多,卻沒有因為緣葉的離去而恢複原樣。他們依舊辛勤的勞作着,為了每一個明天而生活。
時透無一郎其實在緣葉離開的那天晚上是醒着的。他很喜歡這個來曆不明的姐姐,她救了自己的父親母親,打獵換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回來,還教自己武功,陪自己玩各種各樣幼稚的遊戲。
雖然哥哥不說,但無一郎知道,哥哥也很喜歡緣葉姐姐,不然不會天天給緣葉姐姐做那些小木雕的。
所以對于緣葉的離去,時透無一郎是最恐慌的那個,整宿整宿的會因為害怕而失眠。在緣葉離開的那天晚上,月光正正好好的透過門簾照在緣葉身上,而緣葉就在這樣的沐浴下,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的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時透無一郎抓緊在身旁的哥哥的手,感受到了回握的力量,時透有一郎沒有睜眼。
等到緣葉再一次睜眼時,便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身邊是昏迷前熟悉的那一抹赫紅。
令人煩躁的頭疼腦脹,最疼的還是喉嚨,仿佛一直在被人撕扯般,緣葉控制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按。
中原中也立馬制止了緣葉的行動,将緣葉放在被子裡裹好,松了口氣的說道:“還好還好,你終于醒了,昏了四五天了。”
轉身去倒了杯溫水,喂給緣葉喝下。感歎道:“真的很神奇啊,你腹部的傷居然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四五天?原來隻過了這麼一小會啊,那太宰治呢,太宰治會在這幾天去找她嗎?
緣葉掙紮着想要起身,沒有力氣,想要開口,卻發現隻能發出啊啊的嘶啞聲。
中原中也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連忙慌亂的抱着緣葉往外闖去。
在某個黑醫處,經過診斷,那名黑醫很遺憾的宣布,因為高燒太久,加上治療不及時,很可能造成永久性失聲。他這裡可沒有精密的儀器,緣葉的失聲能不能治好,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中原中也勉強維持着表情與黑醫道别,在抱着緣葉回去的路上,陷入了自責的漩渦當中。
身為首領卻無法調動組織裡的錢财,他自己也做不出來上街偷搶的事情,隻能偷偷使用異能力在工作當中,勉強将治病的錢攢夠,但終究不夠及時,還是讓緣葉落下了病根。
緣葉倒是無所謂這些啦,畢竟這些年她又不是隻學會了怎麼說話,她也是會寫字的!
又過了四五天,緣葉總算是能正常行動了,中原中也也放下心來,開始早出晚歸,畢竟還是個首領,要養的是整個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