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緣葉闆正的站在舞台中央,因為燈碎的緣故,看不大清神情。全場人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靜默了一瞬。
鐵籠裡裝着無數的監控和竊聽器,為的就是能将實時狀況更好的轉播出來。沒有血迹,也看不到身體的抖動,在三号消失過後,他們才反應過來,經曆了十多分鐘的逃跑,甚至都沒有聽到來自緣葉的沉重呼吸聲。
消失的三号此刻正被緣葉藏在她陰影的正下方,她剛才很快速的将人打暈了,在人倒下的那一刻,順勢踩在腳下,發動異能力,把人藏好了。
還要等多久啊,緣葉漫不經心的數着面前的人數。憑心而論,今天的場合是最不适合她異能力的,除卻七點熄燈的那一段,整個大廳都被無處不在的燈光照亮的一清二楚,打起來往上一看,眼睛都會被閃瞎吧。
如果隻是搗毀這個場地的話,在港口黑手黨,這種事情都輪不到她,往裡面丢幾個炸彈都閑慢了。可是任務不是搗毀,她現在也不屬于任何一處。
現在的話,這裡的人應該通過錄像回放意識到她有特殊能力了。面前的人群開始躁動,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一個共同點——狂熱。
“快!快控制住六十九号!先抓活的!”不知是誰下的命令,很快一對配有槍械,訓練有素,身材健壯的人出現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将手上的武器對準了緣葉。
呼!可算是到這部分了!比他們更快的是緣葉,撿起了不遠處的匕首,再次往遠處一丢,又創造出一片陰影處。如此循環往複,提溜着三号滿場亂竄。
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指揮着道:“快,把一切能照亮的東西搬過來,不要讓場地上存在陰影!”
混亂、無序,緣葉甚至還能抽點事件細看一下手中的匕首——不知道被用多久了,磨損程度很嚴重,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暗黑色的斑點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拿這樣的匕首來打架……
又一次的從陰影中鑽出,緣葉的手中又多了一個人。
“啊——”一聲慘叫從此人口中發出,是緣葉将匕首插進了他的手裡。在鐵籠中裡的時候,這個人的視線令她最不舒服,不斷的用手摩挲着嘴,遮擋着吞咽口水的喉嚨,眼神就像一把刀樣的,不斷切割着她身體的各個部分。
啧,使了這麼大的力氣才能捅個對穿,可惜沒把人釘地上。緣葉滿意的看着此人的眼睛被淚水覆蓋,沒再聽他的哀嚎,連匕首都沒有拿,繼續帶着三号亂竄了。
直到這個人受到傷害時,那些“客人”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真的有些棘手,與其參加隔段時間便會有一次的“神降”,還是保命最為要緊。
這樣的一個地方,出口當然不隻一個,已經有人遠離戰場,手即将摸到把手時,卻隐約聽見嘶吼聲從門口傳來。
門打開了,卻不是從裡面。下一秒,這名想要離開的客人便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神志不清的人撲到在地,其它幾個出口也是如此,一瞬間,不知這片場地裡,誰才是獵物。
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緣葉聽見了一串很是悠閑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太宰治正靠在一扇門前,手中拿着她的小狗包包,淺笑着看着她——忽略一旁忙的手忙腳亂的國木田獨步的話,還真的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面。
太宰治蓄力将手中的包一扔,轉頭貼在國木田獨步的身邊:“嘛嘛,國木田君玩過打氣球的遊戲嗎?
“哈?你在說什麼?”
“哎呀呀,說好是對葉子的考驗嘛,我們頂多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所以、來比比誰打中的燈泡的數量多如何?”
和太宰治共事以來,國木田獨步總會被這位搭檔的行為氣的跳腳,沒有一項任務是按照他的計劃來完成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便自己的這位搭檔如何不着調,他們所執行的任務,最後都會以一個相對好的結果收尾。
況且……意識到太宰治的目光從未離開那名叫緣葉的女子身上,國木田獨步深深的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有些多餘,還是好好觀察,來投出武裝偵探社的最後一票吧。
緣葉接到了自己的包,效率頓時翻了十倍,小巧而又鋒利的暗器被她以各種角度擲出,不一會兒,大廳的燈便碎了大半。黑暗的侵襲影響到了在場的人們,場面更加的混亂了。
那群訓練有素的護衛人員意識到眼前最無害的才是最棘手的,立馬将槍支對準了新進來的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
太多人了……國木田獨步逐漸有些力不從心,先不說這些武裝人員,就是這一大群沒有武力的普通人,在不危及性命的狀态下控制住,也不是件易事啊。
而且、而且這麼黑,怎麼打啊!自己人都要看不見了!
在全場的燈都被打碎後,國木田獨步的心也有點涼了。他還聽見了一段很不和諧的聲音,就像是……刀在地面摩擦的感覺?
正打算問一下太宰治接下來該怎麼辦時,一眨眼,突然從門口到了舞台的角落處。一旁的太宰治見怪不怪,一臉淡定的坐下,甚至開始整理自己稍稍淩亂的頭發?!
“喂,太宰……”
話未說完,那熟悉的摩擦聲又響了起來,很突然的,國木田獨步的面前冒出了火光,仔細一看,那時兩個正在燃燒的字,非常工整的刻在了他們面前的土地上,裡面倒着那些客人餐桌上的酒。
那兩個字是——“近、斬!”
不僅如此,幾個出口前也有一團微小的火光,除此之外,大廳内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