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上了比死亡還要恐怖的東西,那是一隻有着的橘紅色的毛皮,短小身體的狗。
狗,這種與生俱來就和我宛若天敵的動物。有着撕牙裂嘴,令人憎惡的模樣,永遠糾纏在你的身後,真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喜歡上這種生物。
但奇怪的是,我從未真正想要殺死這種生物過。
明明有的隻有厭惡與無聊。
但偶爾,看着它們的時候。也總會感覺到,原來我也是有厭惡的東西的人啊!類似于這樣的想法。
所以才沒有真正殺死吧……?
畢竟那是我難得的,能感覺到身為人的感覺呢。
……………………
擂缽街,顧名思義,是一條在凹陷成擂缽狀的地形裡形成的街道。而這條街道形成的原因,則是因為以前在這裡曾經發生過巨大的爆炸事件。
大約應該是在直徑2km的巨大爆炸将原住民,連同這裡的土地權利關系一起炸飛了,之後隻留下了這片擂缽狀的荒野。
然後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在這片荒野裡,人們在這裡聚集,擅自開始建起了街道。
而這些人都是些從普通社會被趕了出去,或是本來就不曾存在的見不得人的人們。
或許是因為這裡和在法律上比較緊張的地帶。這裡與租界相鄰,即使是非法,隻要住過一次就能得到居住權。
簡直是完美的居住地。
在這樣的背景下,那些人們擅自建起了房子,造起了台階,拉起了電線。沒過多久,這片爆炸的中心地帶就成為了那些被表面的榮光和富麗背叛了的人們居住的街道,那些灰色的人們居住的灰色的街道。
當然,這裡是政府所看不到的地方,對于像黑手黨一樣的非法組織來說簡直是片綠洲。
而現在我正行走在這條擂缽街的下坡上。
我一邊走着,一邊讀着書。
帶着一副認真的表情,就同坐在教室裡認真讀書的學生一般。
這時突然我擡起了頭,向在自己身後走着的黑手黨說道。
“喂,這位……”我故意卡座裝作不記得他名字的樣子。
“廣津。”正在警衛的黑手黨一本正經的說到。
“你對現在的橫濱有什麼看法嗎?”
我像是随意的抛出一個問題一般,一邊問着,同時看向手裡的書,一蹦一跳的往下面走去。
廣津顯然并不認為這隻是我的一個偶然的發問,他帶着副像困惑的小型犬一樣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一個絕對不會出錯的答案。
“我想大概是混亂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
空氣像是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凝結了一樣,我像是從沒進行過這個發問。接着繼續朝下面走着,一邊讀着書,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雖然我的大部分注意力依舊集中在這本書上,但并不代表我對周圍的環境警惕心下降了。
我們二人走了一回,廣津柳浪突然開口道。
“那個…太宰先生,請不要走得太前面,雖說有我在保護您,可是這附近是鬥争地域,我也無法判别會發生些什麼。”
“鬥争?”我帶着疑惑的口吻重複了一遍。内心卻沒有半點疑惑,畢竟剛入這裡的時候便已經隐隐約約聽到了附近的木倉響聲。空氣也暗藏了血腥的味道,這倒使我有些不适,但也并非不可以忍受。
畢竟這點難受,比起死亡時的窒息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而且,在這種地段應該很容易死去吧。我這樣想着。
廣津點了點頭說道。“現在與黑手黨敵對的組織有三個。高濑會、GSS,然後第三個組織,是現在仍在這附近持續鬥争着,是個非常古怪的、以前從來有過的類型的敵人。”
我回過頭來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