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陣悶響,打斷了室内沉寂。
僅着一件月白色長衫的達達利亞合攏手裡的古籍,緩步走向聲源處,推開窗戶。
“小金龍?”達達利亞詫異道。
隻見窗外草叢中橫躺着一抹熟悉的燦金色,綠豆大小的眼睛裡蕩漾着破碎的光波,瞧着像是撞暈過去的。
“唔——好痛——”
“小金龍,下次别冒冒失失的。”達達利亞雙手捧起它,揉着它鼓起小包的腦袋,頗為無奈地說道。
金龍神情郁郁,後牙槽磨的緊。
肯定是鐘離那家夥關的窗,氣死我了,小狐狸從來都是會給我留個口的。
“是我忘了提前跟先生說,害小金龍平白遭罪了。”
“不,不關小狐狸的事情。”金龍蹭蹭達達利亞的掌心,溫順地回道。
大魔王的心海底針,小狐狸這麼單純且無比信任鐘離那家夥的模樣,以後肯定會被吃的死死的。
嗚,龍龍我啊也奈何不了大魔王。
“小金龍,你方才去哪了?”
金龍叫了一聲,“哎呀差點忘了。”
它從爪子上的迷你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大碗冰酥,邀功似的遞到達達利亞面前,“當當當當當,冰酥哦,還是桂花酒釀味的。聽你念叨了幾天冰食,我就想到這個。”
達達利亞眼鏡一亮,抱住金龍猛親,“小金龍,謝謝你,這正适合此季節。”
金龍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喜撞得暈乎乎的,下意識蹭了下達達利亞的唇瓣。
好軟……
它費了很大的毅力,才勉強克制住内心的歡喜,催促着,“小狐狸,你快嘗嘗,這可好吃了。”
“謝謝小金龍~”
金龍嘿嘿笑道,“小狐狸開心就好。”
一碗冰酥換小狐狸的親近,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讓大魔王羨慕嫉妒恨吧。
鐘離從岩神之心窺視到這一幕,薄唇緊抿,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他的不悅。
他走進卧室,發現達達利亞吃了大半碗,皺着眉拿走剩下一點的瓷碗。
“傷還未愈,少吃些。”鐘離闆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同時還瞪了金龍一眼。
自己這分身越發放肆了。
達達利亞抱住金龍,擋住鐘離的視線,“先生,你别怪小金龍,我就是嘴饞了。”
鐘離揉了揉他的發頂,沒再說什麼,隻是端着瓷碗準備離開。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責備,也舍不得說教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目光黏在瓷碗上,悄悄咽了咽口水,不舍的很。
他可喜歡冰酥了,甜絲絲的,含在嘴裡既涼又脆,正适合盛夏末消暑解渴。
如今就這麼被鐘離端走,他難免不甘心。
達達利亞睜着雙澄澈的藍眸,揪住鐘離的衣角不讓男人走,目光像貓兒似的沁着渴望。
他軟聲懇求,聲音裡含着希冀,“先生——”
鐘離何曾見過這般模樣的達達利亞,那顆故作嚴肅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水。
他伸出食指,彈了下達達利亞的額頭,認命地收回腳步,“下不為例。”
鐘離拒絕不了這樣的達達利亞,像露出肚皮求rua的狐狸,軟乎乎的,讓人心尖發顫。
自己真的栽的不冤,小狐狸真就是他的克星。
換作以往那些不聽醫囑的病人,他早将人轟出府邸。
醫者最不喜肆意妄為的病患。
(病患們:好好好,你清高你厲害,雙标的不要太明顯。)
“先生最好了。”達達利亞笑着,小心接過瓷碗,慢慢地抿了起來。
就剩一點點了,得慢慢品嘗,不然還不知下一次再吃到冰酥會是什麼時候。
唉,先生是怎麼知道的這麼快的,難道是我最近表露的太明顯了嗎?
達達利亞嘴裡含着冰酥,心裡在默默流淚。
他怎麼也不會知曉“叛徒”在他腰間的痛苦。
……
很快,一碗見底,達達利亞頗為遺憾地放下瓷碗。
他再次看向鐘離,卻發覺眼前迷離一片,看不清人臉。
“唔——”
鐘離第一時間發現異樣,他瞥了眼桌面的瓷碗,似是不敢置信。
“小狐狸?”
“嗯——誰?”
達達利亞撐着桌角,嘟囔着。
他揉着太陽穴,努力想保持清醒,奈何身體不給力,腳一軟,整個人就往下跌。
“小狐狸!”
鐘離大步上前摟住他。
“嘿嘿,先生,好喜歡~”
達達利亞臉頰浮上紅暈,雙手摟在鐘離脖頸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男人衣領外的肌膚上。
“小狐狸,你醉了。”鐘離無奈地垂眸盯着懷裡的人,任由對方掐着自己的臉。
“唔——沒醉!我!達達利亞!千杯不倒!”
達達利亞下意識反駁,男人不能被否定。
說他醉了和說他不行有什麼區别!
他才不會認輸。
“好好好,你沒醉。小狐狸,你先松開手。”鐘離起身欲關上窗戶,奈何懷裡的人鬧騰着不肯撒手。
他柔聲勸着,好不容易才說動達達利亞松開,立刻走去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