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裡沒有了程聿的存在,炮灰任務結束,邬瑤是自由身了,恢複到了以前的作息。
上課,圖書館,空閑時間偶爾和朋友出去玩,漸漸的消磨掉了程聿存在過的痕迹,和以前沒什麼不同,甚至更加自洽。
可是對程聿來說,他要崩潰了,無論做什麼都不對,總覺得心髒在空缺,需要東西填補,可需要什麼,他也不知道。
買什麼都會買雙份,還是情侶款,看上好看的衣服他也會買下來,下意識報着一個女人才會穿的尺寸進行修改。
問題是,他并沒有要送的人,在現在他的記憶裡沒談過戀愛,也不可能會有喜歡的人。最後,衣服挂在衣帽間一堆。
程聿無疑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他很快就發現了生活中的不同尋常之處。
身邊的人有所隐瞞,就連他回到自己在外面的住宅,也看到了很多不是他會用的擺設,可他問了,那些傭人就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他們的演技真的很稀巴爛。
程聿曲着手指點在桌面,一隻手拖着臉腮,“阿大,那天我看見你了,在漁民的鎮子上,你旁邊還有一個女生,她呢。既然你們是一起去找我,那她肯定也認識我,和我關系匪淺,為什麼沒有來。”
他就說忘記了什麼。是了,程聿的腦海裡浮現那日見到的人,他居然在興奮,是從靈魂深處傳遞而來的顫抖。
“啊,這個……那個……”阿大曲着手指撓臉頰,他真的不善于撒謊,眼睛一直在轉。
“哐當”一聲。
程聿拿着酒杯落下來,他陰冷的目光看向阿大,把阿大看得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說!”程聿的眼神,壓迫感很強。
阿大抖了抖身體,連忙說,“她,她确實和少爺認識。她是特招生,您知道的在帝斯,特招生不怎麼受待見。之前少爺見到有人欺負她,幫助過她,知道少爺出事了,她心急如焚,這才會跟着我一起去尋找少爺。”
“後面我和她說起過少爺已經醒過來了,要不要,不過她說,既然少爺您醒來了是好事,她就不來探望,打擾少爺了。”
阿大越說越順溜,就是有點燙舌頭,像背書一樣,眼睛不帶眨一下念出來。
這是他在心裡反複背過的解釋,就擔心少爺會盤問他,擔憂懸挂那麼久,終于說出來了。
程聿“……”
如果不手抖,這話可能還有一點可信度。
“這樣。”程聿勾唇,“怎麼說也是我的恩人了,不當面報答,顯得我不知道禮數。”
他拖着臉頰,慵懶的腔調,“阿大,你去把她帶來,帶到這裡來,我面前。”
阿大蒙圈,咽了咽口水,“啊?這…現在就要去把邬小姐帶回來嗎。”
“怎麼,有問題?”程聿那淩厲的眼尾餘光掃過去,阿大一個激靈,崩緊了後背。
“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去。”阿大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巨大落地窗外映着紅彤彤的晚霞,孤獨的秋千蕩呀蕩,夕陽照着樹葉投下兩道影子,它們緊挨着落在秋千上随風搖擺。
……
邬瑤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塵埃落定,從今往後,她和程聿沒有交集。
可是她沒想到,程聿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