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膽子大的小弟子們都嫌我像個老頭,畢竟我确實是上了年紀,上了年紀之後就喜歡回憶從前。”
“不會,我喜歡聽您講過去的事情。”謝樂宴饒有興緻地側耳聽着,手上的動作沒有慢下來。
“哈哈哈,好小子,真是對我脾氣。方田也是個好孩子,就是太不苟言笑了,我怕再過幾年就沒法護着她了,她那臭脾氣,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劉福晦那家夥的眼中釘。”
康恒和謝樂宴說起方田,她是康恒的親傳弟子,難得的水木雙靈根,不到百歲,已然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康恒已經欽點她為靈植坊長老的繼任者。
不過方田也随了康恒的脾氣,不喜社交,是個獨來獨往的神秘家夥,但對自己人,确實都是異常關照。
忙完了要緊的事情,康恒便趕他回去休息了,按照他的原話來說,他可不是那種壓榨弟子的惡毒長老。
謝樂宴最近不怎麼見到陳思來自己眼前晃悠了,聽住在一起的弟子說,陳思跟着陳諾做事,成了劉宗主手下的人,現在正當紅呢,根本不屑和留在外門的普通弟子交往了。
謝樂宴隐約感覺到些許不對,這種感覺隻出現了一瞬間,又很快消散了。對于他人的惡意,謝樂宴總是出奇鈍感,或者說,他不在乎那些不值得入眼的人。
“田兒,戒律堂那座山峰和顔穗的靈獸峰中間有片廢棄不用的山頭,前些日子宗主說交給我們使用,以後用來擴大宗門的靈植種植。”
康恒叫來幾個弟子,“你這幾日先帶幾個弟子去開荒,把基本的布局布置好。近年來靈植的價格水漲船高,我們靈光宗也要乘上這股東風好好賺一筆。”
“這劉福晦,隻有需要用到我的時候才想起來我們靈植坊,他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康恒不滿地評價道,“潛心挑選了幾個歪瓜裂棗,在青年修士大比上頭都被打歪了,丢人現眼的東西。”
聞言,方田就近捂上了謝樂宴的耳朵,“别跟師傅學壞。”
布置完今日的任務,康恒拍拍屁股找了個理由溜走了。
“方師姐也去了修士大比嗎?”新弟子們對這個傳說中的比試倒是饒有興趣。
方田點點頭,看着周圍幾個小弟子向往的眼神,挑了些趣事說與他們聽。
“我隻是作為随行的弟子去長見識的,并沒有資格能參加其中的任何比賽。”
這場大會在逍遙門舉行。逍遙門作為最大的靈修門派,天驕無數。
那幾日登場了很多年輕但又天才絕豔的修士;五花八門的奇門遁甲之術,神秘莫測的靈器和符箓,你來我往的論道,無不精彩。
不怪乎有修士說,天才隻是站上那個比武台的門檻。
大比開始的那日,逍遙門宗主攜着衆多大乘期的大前輩們,站在大比的武台前,撲面而來的威壓和氣勢,讓人無不跪拜。
小蘿蔔頭們聽着,發出“哇”“哇”的驚歎聲,在師姐的描述裡一窺那個神秘的高深的世界。
“那,那,師姐,最後的大比是哪位修士拔得頭籌哇?”
“無極劍宗的燕樓峥。他是曆代最年輕的元嬰期修士,曾經隻身鏖戰煉墟期的邪修離魂洞主張天諾,并斬斷了其右臂。
在整個修仙界中,能在他這個年紀到達這種境界的人,寥寥無幾,數百年來無人能出其右。大比開始的時候,他已經是化神期修為,離他晉升元嬰也不過堪堪數十年。
在最終的大比武台上,他對陣小西天的若隐懷。數十道含着滔天劍意的劍氣和佛珠相撞,奔湧呼嘯的靈力随之翻飛而起。
那是一場驚世之戰。
全場寂靜後,便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所有人都為他們二人無與倫比的實力折服。不過最後還是燕樓峥棋高一着,拿下魁首。”
“真想親眼一睹他們的風采。”趙蒙乖乖地坐在下首,把寬大的自己擠在小椅子上。
謝樂宴神色平常地聽着這位可以稱得上是年輕一代修仙者首席的事迹,甚至還能抽出神來發呆。
“我對他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作為無極劍宗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他的天賦和努力都配得上這個稱呼,他是舉世無雙的天才。”方田言語之間都是對燕樓峥的敬佩和憧憬。
小弟子們聽得熱血澎湃,也不忘同時恭維師姐,“方師姐,您也很厲害,在煉丹一道上,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修士了!”
“切,你才見過多少人。”那弟子的友人習慣性地揶揄他,又突然反應過來,臊紅了臉,“師姐我不是說您沒天分的意思,就是嘴賤。您也是我見過最有煉丹天賦的人。”
知道小弟子沒有壞心,方田也隻是當玩笑聽過,沒有出言訓斥。
一小群弟子躲在晾曬區的角落,窸窸窣窣地交流着。
康恒帶着專門為食草類靈獸種植的靈植草送去了靈獸峰,順便去了那兒遛遛彎,招貓逗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