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部不可能去查住戶的家,所以這隻異形者留在談淵這裡是絕對的安全。
嚴熵臨順勢撲了上去,褪去談淵襯衣,談淵在引導,推着嚴熵臨的手慢慢撫向自己的線條。
充滿房間的冷氣被一股帶着粉色氣息的氤氲覆蓋,兩人的唇齒相互沖擊,餘味中帶着血腥氣,與空氣中的混濁互相交換。
談淵的清冷被嚴熵臨的魯莽完全吞噬,他再也裝不住那清純、淩人的模樣。
“慢點,夠了。”談淵面色泛紅,雙手圈着嚴熵臨的脖頸,用力時指甲也嵌進肉中。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嚴熵臨,完了又承受不住後果。
異形鳥首平穩地呼吸着,和沙發那的兩人激烈形成鮮明對比,它又安然地閉上眼睛休息,抖了抖渾身的羽毛。
後半夜,空調冷氣出風口的嗡鳴聲加大,更強勁的寒意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沙發底下時有時無響着手機震動的聲音,不知是某個環節不慎将它滾落到此。
嚴熵臨彎下腰去撿,困倦和劇烈的體力消耗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手臂的傷口也在彎腰時被牽扯,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他悶哼一聲,非但手機沒找着,擡頭時還差點磕到自己額頭。
談淵伸手擋了一下,他托腮帶着一絲慵懶與嚴熵臨相望。
“幹嘛呢?”
“找手機。”
談淵挽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落在唇間。
涼涼的,軟軟的。
“别去管他了,再上來陪我一會兒。”談淵輕聲細語道。
嚴熵臨像是着了魔,得嘗後眼裡也沒了平日的理智,僅是一句的邀請他直接撲了上去恨不得将談淵生吞活剝。
談淵白皙的皮膚上染着未消的薄紅,又再一次讓平靜的湖水澎湃起來。
一直到了清晨,嚴熵臨渾身像被鞭撻似的散架,鬧鈴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完全忽略了清晨社區廣播的叫早。
他想起身,一個激靈摔到地上。
剛好手機再次響起,這次的手機從沙發地跑到了外面,他有氣無力地拿起接聽,絲毫沒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喂?”
“喂,你怎麼才接電話啊,真的要瘋了,昨晚我被通知上了陽光花園社區的班車,現在我去哪找你?”電話那頭的江雲時急得都快哭了。
他半夜到達此處一直在嘗試聯系嚴熵臨,說是半夜睡着了,那也說得過去,這會一晃已經快中午了,到現在才接起電話,嚴熵臨的語氣一聽便是完全不知曉此事,想必肯定是沒安排江雲時的落腳點。
“喂,我是江雲時啊,我上管理部去找你?”江雲時又說。
嚴熵臨大腦沒緩過勁來一直在敲自己的後腰,先胡亂制止江雲時的行為:“等等,你現在在哪?在原地等我。”
廚房裡飄來香氣,是黃油煎面包的濃郁味道,談淵穿着寬松的上身睡衣,手裡端着剛煎好的黃油切片面包。
本該令人食指大動,此刻卻隻讓嚴熵臨感覺胃裡一陣翻攪,他勉強撐着沙發坐起一點,視線有些模糊地聚焦。
嚴熵臨接着電話,眼神情不自禁地往談淵下方瞥去,他隻穿着寬松的白色絲質上衣,堪堪遮住雙腿根。
“一會兒我去接他呗,你吃了早飯再歇息一下,”談淵說罷又湊了上去,緊貼着嚴熵臨耳根,“好嘛,哥哥。”
談淵的碎發掠過精緻的鎖骨,昨夜激烈的畫面碎片瞬間回湧,混雜着身體的疲憊和殘留的感官記憶,
嚴熵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有些六神無主。
清晨窗外的鳥類啼叫,電話那頭江雲時憤怒的咆哮。
“嚴熵臨你還是人嗎?你叫人過來,結果先帶别人回家了?”江雲時按捺不住憤怒。
“沒有,”嚴熵臨道,“我在他家。”
他冷靜回複,江雲時愣了足足有幾秒,隻能在電話那無能狂怒。
社區那麼大,幾千多戶根本不知道嚴熵臨藏匿在哪戶中。
“方便他過來嗎?”嚴熵臨捂住話筒問談淵的意思。
談淵聳了聳肩,“都行。”
嚴熵臨報了樓号,讓江雲時自己過來。
他清醒後洗了把臉,邊擦拭臉上的水珠,邊側身看着門外客廳的情況。
談淵的家得花時間找人修繕一下,昨日被異形沖撞,玻璃碎了一大面,臨時用窗簾報紙應急,大門也搖搖欲墜地用鞋櫃盯着。
此行此景讓嚴熵臨想起自己寝室的窗戶。
回頭一起報修一下吧。
話又說回來了,昨天和片警姜翊宸發生沖突,又私藏異形,管理部那怎麼半點聲音都沒有。
自己消失了一個上午,無論是陳可或者同事那邊一個興師問罪的都沒有。
“談淵,”嚴熵臨表情變得嚴肅,“昨天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暴風雨前的甯靜,比有事發生還要可怕。
談淵在刷盤子,仔細想了想。
“有,昨天管理部的那些領導、S都趕了過來,好像正巧趕上上級領導來視察社區,總之大概有十幾二十個人知道你在這。”
“十幾?還二十幾個?”嚴熵臨撓了撓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秘密任務已經有些眉目,但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下一步估計要被逐出社區了。
看着嚴熵臨百般無奈的表情,談淵“噗呲”一下笑出聲。
他道:“沒事哒沒事哒,大不了失業了,我養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