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上有條縫,奈良月理發誓,她會毫不猶豫地用土遁忍術把自己活埋進去。
高專分配給她的宿舍,是傳統的日式和室。房間不大,但很幹淨,推開障子門就是一條可以看風景的木質走廊,外面是一片幽靜的竹林。
本該是一個能讓她靜下心來規劃如何摸魚的絕佳場所。
然而此刻,月理正把自己裹成一個春卷,嚴嚴實實地蒙在被子裡,試圖通過物理隔絕的方式,假裝自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她的大腦裡,像卡殼的錄像帶一樣,正在無限循環播放着一小時前操場上的那一幕。
她拼盡全力、鬥智鬥勇、甚至不惜耗費大量查克拉……
最後,在一群未來同學的圍觀下,對着一個空盒子,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傻子一樣的笑容。
社死。
是大型的、公開的、無法挽回的、史詩級的社死。
【OS:奈良一族的臉……都被我一個人丢光了。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我對不起木葉,我對不起我那死去的、智商高達兩百的老爹……】
月理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發出了絕望的悲鳴。
她現在終于明白五條悟那個混蛋的險惡用心了。
那個入學測試,根本就不是為了摸她的底。
不,或者說,摸底隻是其中一個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通過這種方式,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在這個地方,他才是規則的制定者。同時,也讓她在未來同學面前,以一種最糗、最沒有威脅性的方式“閃亮登場”。
高。
實在是高。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那個白毛混蛋,絕對是惡魔!惡魔中的戰鬥機!
就在月理自閉到快要長出蘑菇的時候,宿舍的障子門被輕輕敲響了。
“叩叩。”
“奈良同學?你在裡面嗎?”一個聽起來很陽光開朗的少年音響起,“我是虎杖悠仁!五條老師讓我們來……呃,慰問一下你!”
月理一動不動,繼續裝死。
“喂,虎杖,你小聲點!”另一個清脆利落的少女音響起,帶着一絲不耐煩,“說不定人家正在哭呢!你這麼大聲會吓到她的!”
“诶?會嗎?”
“會的!女孩子的心思是很纖細的!笨蛋!”
“哦、哦……對不起!”
門外傳來兩人窸窸窣窣的對話聲。月理能想象出那個叫虎杖的粉毛少年手足無措的樣子。
【OS:我沒有哭,我隻是想死。謝謝。】
“那個……奈良同學?”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放輕柔了許多,“我是釘崎野薔薇。我們沒有惡意的,就是來看看你。剛才的事……我們都看到了。五條老師那個人,就那樣,你别往心裡去!”
“對對對!”虎杖立刻附和,“五條老師他就是個混蛋!超級不靠譜的!我們平時也被他捉弄得很慘!你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番話,倒是讓蒙在被子裡的月理有了一絲反應。
原來……受害者不止我一個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句忍界通用的社交法則,在這個世界似乎也同樣适用。
一絲微弱的“同盟”感,在她心中悄然萌發。
“你們……進來吧。”
月理終于從被子裡發出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
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障子門。
虎杖悠仁,一個有着燦爛笑容的粉發少年,看起來就像鄰居家那種會幫你搬東西的熱心腸體育生。
釘崎野薔薇,橘色短發,五官精緻,穿着制服也掩蓋不住她的時髦感,眼神裡透着一股不好惹的自信。
兩人手裡還提着一個便利店的袋子。
“你好!”虎杖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充滿善意的笑容,“我們給你帶了點飲料和零食,就當是……見面禮?”
釘崎則是一副“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走上前來,把袋子放在榻榻-米上,熟門熟路地從裡面掏出一罐冰闊樂和一袋薯片。
“别聽他的,”釘崎盤腿坐下,手法娴熟地撕開薯片包裝,“這純粹是我們看不慣五條悟那個DK(男高中生)一樣的幼稚行為,特地來跟你組建‘反五條悟壓迫戰線’的。”
月理:“……”
【OS:反五條悟壓迫戰線?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
她終于從被子裡探出了一個腦袋,露出一張沒什麼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寫滿“生無可戀”的眼睛。
她盤腿坐起來,接過釘崎遞來的可樂,“咔哒”一聲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帶着氣泡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瞬間澆熄了她心中一半的憋屈。
“謝謝。”她真心實意地說。
“不客氣!”釘崎豪爽地擺了擺手,“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對付五條悟那種人,我們必須團結起來!”
“嗯嗯!”虎杖在一旁猛點頭,像隻小雞啄米,“奈良同學,你剛才真的好厲害!那些黑色的影子是怎麼做到的?好酷啊!”
虎杖的眼睛裡閃爍着純粹的好奇和崇拜,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這讓月理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