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撫摸它的羽毛,手下的翅膀乖順地一動不動,甚至還往手心靠近。
啪嗒、啪嗒......
難堪的聲音再次響起,軟弱得想要罵醒自己的程度,太讨厭了,怪不得招人厭。
不是不在意的,也想要得到認可。
那一聲“妹妹”也曾作為入夢奢求的羁絆,如果能被他喚一聲,一定會很幸福。
“怎麼辦啊.…..哥哥不喜歡我。”
摸着鹦鹉腦袋的手不遠處出現了漸近的绛紅色,兩把劍是那人的标志,直到劍鞘離坐着的大腿膝蓋隻有半米多的距離,你才沒辦法裝作看不見。
“幹嘛?”原諒你實在沒有好語氣。
身邊出現細微的熱源,居然坐下來,還靠得那麼近,陰暗小孩的密探故事以及馬車上那一下讓你心生警惕,鹦鹉支棱着小腦袋來回擺動,你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是我的鳥。”
......
你與鹦鹉對上視線,雀紅小鳥精神抖擻地抖了抖翅膀,在你頭上啄了一下。
“還給你。”
小鳥撲棱撲棱飛到了孫權伸出的指上。
他的手也很纖細,獨屬于少年的青澀稚嫩。反過來卻是厚厚的繭,不比他哥的薄。
鳥鳴聲此起彼伏,亭閣中明明坐着兩個人,還不如鴉雀熱鬧。
他比你有耐性得多,最終是你敗下陣來,起身的動作潇灑,手腕卻覆上一道冷色。
“你幹嘛啊!”頭磕到欄杆,再好的脾氣都要發火,也顧不上他是很記仇的陰暗小孩,使勁往他頭上來一下,唯一自由的手也被禁锢住,難耐的疼痛從手腕傳到身體各處,這小子懂得捏最疼的地方。
氣得要命,你壓低了聲音對他怒道:“你沒事吧?見你兩次搞我兩次,我哪裡惹到你了?”
與你的怒火不同,孫權眼裡是沉默的冰山,底下蘊蓄着無言的火種,你被那火種灼燒,卻有冰山替他遮擋。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身無分文,受傷了都拿不出錢看大夫,也不想再麻煩孫家,隻能求他輕一點,“我沒錢買藥。”
沉默的冰山化開了一點,那是赤裸裸的嘲諷。“貪圖錢财的女人,在大哥身邊待不久。”
你有必要維護你的人格和尊嚴。
“小少爺,談錢就俗氣了,我和你大哥那是貨真價實的愛情。”
談錢不俗,誰說他不愛錢你看不起他,萬事都需要錢,誰比誰高貴?
隻不過你不想在孫權面前展露這一面,你還記得他對大嫂這個角色的破防,你就要氣氣他。
“我和你哥天造地設,誰也分不開,你愛我我愛你蜜雪.…..咳.…..!與其看不慣我給我使絆子,不如多看點書,今後尊師重道,孝悌兄妹,幹點大事為好?”
你動動有些充血的手,“快放手啦,疼!”
小鬼松開了,你起身拍拍裙子,轉身要走,鹦鹉的聲音原來也是嘶啞的,就算它是孫權養的也一樣。
“孫策,孫策,大喬,大喬!”
真的好讨厭突如其來的驚喜,你死死盯着張嘴大喊的鹦鹉,明明幾分鐘前還可愛得讓你生出無限親近,現在隻想陰暗地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孫權已經明顯得不用再确定了,他摸摸鹦鹉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你,鹦鹉赤紅的喙一下下啄着小巧精緻的耳朵。
幹脆把你的耳朵也啄掉好了,這樣就不用聽着響徹寰宇的神女霸王,忍着心悸,與對面走來的孫策周瑜遙遙相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