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來得及——
“唔…...”
他快要掙脫束縛了,呼吸急促的樣子,真的很像被下了藥。
如果這是假的,那他确實犧牲頗多,這副媚态,他愛的女人都沒見過吧。
極力想掙脫束縛過來吻你的樣子,吻不到你眼裡升起的委屈和着急,反倒像從前那個脆弱又可憐的劉辯。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你摸了摸他,好像給予了他極大的安撫,他熾熱的眼神還停留在你臉上,身體緩緩滑下水面。
沒有殺器。
他拿什麼殺你。
你看着躺在你身下的男人,眼裡是沒有任何光亮的陰影。
這個覺,非睡不可嗎。
你這個人也非殺不可嗎。
你貼近他的臉,滿足了他想吻你的欲望,他像貓一樣流連你的身體,微涼的觸碰帶起身體裡的陣陣顫栗。
他吻向你的心髒時你開口問他。
“你愛我嗎?”
他已經觸碰到了它,是否能感受到它在為他而跳動?
仿佛一定要得到答案的詢問從那裡傳出來,他靠得太近,聽得一清二楚。
“你愛我嗎,劉辯。”
你等了太久了,久到那處已沒有力氣再跳動。
推開他,你往岸上走去。
被扯回去,被抵在腰間的石壁磨得生疼,被迷亂瘋狂的吻折磨得發抖,你擡手就是一耳光。
“怎麼還不動手?”
你冷眼看他偏過去的側臉,五個指印深深布在上面,刺目得令人心疼。
他許久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你又問了一遍。
“為什麼還不動手?”
你好像沒能忍住笑,笑得眼角彎彎,被溫熱的池子包圍,眼角都氤氲得通紅。
你笑出了聲,“劉辯,再不動手的話,我就要動手了。”
他終于有了反應,愣愣地看着你。
你從岸邊那堆衣服裡翻出來一個物件,劉辯看到它的一瞬間變得和你一樣,都是被水熏熱了眼角的可憐小貓。
你手裡那把小巧得近乎看不出端倪的小刀,就是你為劉辯準備的回禮。
你回到他身前,和一刻鐘之前一模一樣的姿勢,氛圍卻再也不複那時的意亂情迷。
刀尖輕柔地抵住了他的胸,再溫柔一點,就能觸碰到那顆你始終看不透的心。
你真想看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
有沒有你?
你擡眸仰望安靜的男人,在他模糊的雙眼中看到了同樣模糊的自己,輕歎着,呢喃着,溫柔地把話都送給他。
“無論是夢中還是現實,你從來不會委屈她,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真是不信也不行,你說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我對你不好嗎,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我蠢,我笨,我傻,我自作多情,這些我都知道。我的心眼不及你們,我都知道。可是這不是我要死在你手裡的理由,劉辯,沒有人能取我的命,天命不行,神仙不行,世人不行,你更不行。”
你今晨抹上的胭脂已經被滾燙的眼淚化開,暈染在被毒素侵染得發青的臉上。
開始發作了,看來是那壺酒。
最後一點不知名的期望也消失了,你不再留念地用力一捅,血紅蝴蝶從劉辯的胸膛湧出,飄飄蕩蕩地包裹了你們。
看來夢境要結束了。
一個人被丢下的話,怎麼說都會覺得寂寞的吧。
那就把他留下好了,有人能陪你說說話。
你被蝴蝶的翅膀扇得睜不開眼睛,手裡依舊停留着沾滿鮮血的刀柄,你不再猶豫,或許以後這片被世人遺忘的角落裡,有兩個血淋淋的魂靈在撕扯打架,一刻也不想歇息,大一點的怨恨小的把它扯進這口出不去的枯井,小一點的躲在角落吹吹疼痛的傷口,然後繼續起來瘋狂咬它,恨它: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要殺我?愛不愛我.…..愛不愛.…..
你被緊緊抱住了。
壞人趴在你耳邊說話,哽咽的聲音像烏鴉一樣難聽。
壞人抱得緊緊。
壞人喑啞地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