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站在寫有“青春學園高中部”幾個大字的校門前陷入了茫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坐過站了,因此下錯站他也覺得無所謂,隻不過為什麼陰差陽錯之間總是在青學下錯站就讓他有點郁悶了。
從國中一直坐錯錯到了高中,所以他和青學冥冥之中是有什麼緣分嗎?
在原地躊躇片刻,他思考了一下究竟要不要立馬轉身返校,但轉念一想來都來了還不如幹脆進去看看。再說了,他今天剛好起了個早床,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好一陣子,去青學網球場裡玩玩也不錯嘛。
切原拿定了主意,将手插進口袋,擡腿走過去,這還沒邁進青學的大門就聽見了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議論聲:
“部長,前面的那個海帶頭是不是有點眼熟?”
“立海大的人。”
“唔,是挺像的嘛。”
“......不是像,他就是。”
海、帶、頭?!
這仿佛觸碰了切原禁忌一般的詞語迫使他瞬間回了頭,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那個一年級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捏了捏拳頭就想上去打一場了。結果視線一轉,發覺跟對方一起走來的竟是那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青學部長,氣勢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忽然想起幸村跟他強調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跟青學部長交一次手的說法,為了不惹事隻得主動走上前去問好:“你們好,今天我又不小心坐過站坐到這裡來了,所以想着來參觀參觀。”語罷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欸,這樣啊——”
龍馬抱臂看向切原,表情裡滿是調侃,“難道你不是故意坐過站來今年全國大賽冠軍隊這裡學習經驗的嗎?”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一人挑釁,切原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差點就要沖上去揪領子了,可前者卻像是早有預料般一下子躲到了某位闆着臉的部長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看向他。
切原下意識看向站在少年身前的手冢,發現對方雖然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眼底卻隐約透着一絲警告意味,像是在護着自己的什麼寶貝似的。
這下好了,在手冢的注視下他哪裡還敢造次?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有這種眼神,但他現在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吞,自己重新扯了一個新話題:“請問你們現在是要去網球場嗎?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嗯。”手冢微不可聞地點點頭便先一步朝校門走去了。龍馬跟着他也走了過去,路過切原時見前者不動,頓時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還不走嗎?部長說他同意了,跟我們一起吧。”
切原語塞。
就你們部長那個聽不出情緒的“嗯”,他怎麼知道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的意思啊?
也隻有你能聽懂吧?
“......噢。”切原在他倆身後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後這才跟了上去。走着走着他刻意落後了幾步,想聽聽這兩個在他看起來性格天差地遠的人平時會聊些什麼。
“說起來好奇怪啊,為什麼桃城學長最近都不等我一起上學了?問他他還支支吾吾的不說......”隻見龍馬一邊說着一邊擡起雙臂将手臂枕在腦後,“難道去上課也要和小杏一起嗎?”
切原:?
越前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敢和你們手冢部長聊這種無聊的話題?切原在他們身後搖搖頭,對少年投以同情的目光——他已經預感到手冢大概率會無視越前了。
“可能性不大。”沒想到的是手冢推推眼鏡,竟然作出了回複,“兩家住得太遠了,學校也太遠了。”
“真遺憾,以後不能坐桃城學長的順風車了。”龍馬撇撇嘴。
“你很想坐自行車嗎?”手冢稍稍側過臉來問他。
“因為可以少走一些路嘛。”
“那下次我來載你。”
“欸真的嗎?謝謝部長。”
聽完全程後感覺自己是個隐形人的切原:???
眼前這個手冢國光是他認識的那一位嗎?不是說冷漠無敵沉默萬歲、外表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一樣高深莫測嗎?
怎麼現在看來這麼正常而且還這麼好心?
這讓切原也忍不住換位思考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幸村部長的場合——
“奇怪,為什麼沒有學長早上等我一起上學呢?”
“赤也,不要一天到晚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多想想自己有哪些不足,哪怕多背背英文單詞也是好的。”
“......”
其實幸村部長還好,要是換作是真田副部長的話,大概率會朝他大吼着“不要松懈”然後狠狠修理自己一頓吧?
這一刻,切原第一次有了想要轉來青學的想法。
當然,他完全沒有想到過“因人而異”這個詞語。
....
“切原。”乾記筆記的手稍微頓了一下,“你喜歡吃甜的還是辣的?”
“甜的吧。”
“烤肉和壽司更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