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珠世~
這是什麼啊,珠世,我不會~
你在生我的氣嗎,珠世…
珠世,這個壞掉了~不是故意的我覺得不是我的錯…
珠世,你要去哪裡,為什麼晚上會有那麼多東西在叫…
珠世,我覺得我應該覺得有點冷,這個手爐怎麼燃啊~
珠世珠世~看我看我~
珠世…你會幫我找到那青色的彼岸花嗎…
珠世…
…
你恨我,想要殺掉我,對嗎,珠世…
……
如同鳥類的印随效應,對于珠世,這個她自認為最初降臨的時代中,第一個見到的人,幸一直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盡管她對此并不想承認…
…
研究表明,一些剛孵化出來不久的幼鳥,會學着認識,并跟随着它們所見到的第一個移動的物體,通常是它們的母親,這就是雛鳥的印随行為。
而這種印刻效應,其實并不局限于鳥類或是哺乳動物,對于人類也同樣适應,那些對長輩同伴的依賴,來源部分即是如此。
所以,莫名突然從社會化的現代,穿越到一個陌生戰亂的時代,惶恐不安之下的普通女孩,對于那個第一眼見到的,幫她認識并生活在這個殘忍混亂年代裡的人,産生了眷戀與依賴。
也是在正常不過了的吧。
…
“穿,穿…越了?”
真的假的,她是這做夢吧,隻是一個分不清現實的夢對吧,怎麼可能會這樣!她剛才明明隻是去了漫展,這麼可能一眨眼就出現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她在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
幸呆呆的看着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滿臉不可置信,逛漫展穿着cos服穿越的戲碼,老到爛了好不好,怎麼就還能出現在她的身上,這簡直就是,就是……造孽啊!
這種超乎尋常的事件,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緊繃的神經控制她不斷的來回走動,時不時摸兩下已經鑲嵌在腦袋上,由假變真的烏黑微卷長發,柔順的觸感好似冰涼的綢緞。
這合理嗎,合理嗎!一點預兆都沒有,總不能是因為她走路先邁出右腳,導緻的穿越吧,那有這種強買強賣的啊。
要是如此輕易的出什麼穿什麼的話,她就應該直接出創世神,直接成仙去了!
被不安的情緒主導,幸不可避免的發散思緒,用不着邊際的想法,以求能驅散内心的焦灼。
環胸攥住自己身上觸感不一般的絲滑布料,做出防禦的姿态後,幸突然後知後覺的,很是遲鈍的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因烏黑卷發先入為主的印象,她自認為的穿成扮演角色的答案,似乎并不完全符合,走起路來的感覺也怪怪的,視角好像有點高,以及她之前穿的…不是男裝吧!
雖然這個角色不能輕易定義性别了,但是!
她看着自己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反複觀察後,又摸上了自己的臉,向下在脖頸處觸碰到了一個凸起物,并在緊張的情緒中上下滑動一下。
哦吼,喉結!完蛋!
明明已經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幸仍然是不敢,或者說是不想相信的左顧右看,想要找到可以反光的東西,證明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别!
啊啊啊,什麼鬼啊,哪有人剛穿越看這種東西的啊!而且明明她之前出的是女版啊!
為什麼會這樣啊!
從放置在榻榻米的矮桌上,她找到了一面金銀錯紋銅鏡,光滑的鏡面反射清晰,除了有些昏黃的色澤,其實與現代的工藝效果已經相差無幾了。
所以…她沒希望了…
幸呆坐在原地半晌,從不可置信,到懷疑人生,再到終于接受,心如止水,平靜無波。
她席地盤坐在矮桌旁,幾番變化的心情,最終化為一攤死水。
死水…死水還陰!啊不是。
在最先的無措之後,覺察到已經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幸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了冷靜,她摩挲着光滑鏡面裡,那張輪廓線條分明,眉眼深邃的俊美男子面龐,開始瘋狂思索着接下來該如何。
這張臉她記得,男版的鬼舞辻無慘,從服裝的裝扮,再到周圍建築與室内的布局,如果不出意外在什麼攝影棚之類地方的話,她現在絕不是在劇情開始時,所謂的大正。
雖然沒有身體的記憶,但她熟知劇情,知道大概的發展與糾葛,現在這幅身軀的形象,可沒有半點處于社會發展後時代浪尖的潮流。
大正之前的時代啊,那個野蠻,強盜遊蕩,餓殍遍野的混亂時代裡,食人的可不隻是惡鬼,僅僅是從後世記錄的隻言片語,幸便知曉其中的兇惡殘酷。
好在身為非人生物開了挂,按照她現在的實力和身份,隻要不主動找死,和那個呼吸法的創始人對上,就能一直好好的,無波無浪的活着。
靜谧的和室并沒有其他生物的存在,門窗緊閉,昏暗的室内橘紅色燭燈芯火搖晃,将俊美男子的影子拉的無比龐大,覆蓋了大半的房間,詭谲氣息之感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
若是幸面對這般似人非人的恐怖生物,自然也會本能的驚恐懼怕,食人的惡鬼,不再能被稱為人類的怪物,可惜,這樣的存在,現在是她!
感受身體那股遠超常人的力量,蓬勃到幾乎要溢出來的生命力,尚未被痛苦與絕望侵染,與最初的自己最為相似的幸,顯現出了最本質的反應。
貪婪!極度的渴望!
不同于人類脆弱的強大身軀,如同神明一般近乎永恒的壽數啊,在這一刻,那快速跳動着心髒聲音,強烈起伏的脈搏。
她根本無法分清,到底是因為來到陌生時代,不知如何回去的害怕,還是擁有了某種恒定長生,極度興奮下的激動。
遠超常人跨越生死的力量,比肩神明亘古不變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