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麼如此令人着迷沉醉的願望啊,幸完全無法阻止自己雀躍的心情,哪怕她不斷的告誡自己,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早在暗中标明了價碼,可那份接近永恒的蜜糖誘餌,還是不可避免的吊住了此刻的她。
呼——吸——冷靜——
不管怎麼說,不知道怎麼來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以及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那就要學着适應現在的一切。
屬于男性寬大的手掌攤開,幸細細觀察着其中的紋路,感受着這具身軀的變化與不同。
唔…嗯…呃…啊…
有個東西在腿間有點膈應…
好吧,有個東西實在是過于存在感強烈,幸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被拉扯心神,反正都是在探尋身體的狀态感受和秘密,看一眼,也不是不行吧…
嘿嘿嘿…咳咳!
幸小心的看了眼周圍,這裡似乎是鬼舞辻無慘暫時的落腳點,并沒有其他生人的氣息,而且現在大概率是白天,障子窗被厚重的簾布遮蓋,透不進一絲光亮。
要是白天的話,按照鬼王的謹慎程度,不會允許有什麼意外,而且穿越也有一會兒了,這段時間裡也沒有人來打擾…這樣的話,稍微快速的看一下,也沒什麼關系吧…
雙手下移放到了自己的褲袢子上,停頓片刻做好思想準備後,動作誇如閃電抽出腰帶,幸眼睛猛的一閉一睜,直視向那多出來的不可描述之物看去。
唔……沒有!
是錯覺還是幻象,明明剛才還感覺到的…
又出現了!
血肉,異化的血肉,如同泥塑般柔軟千變萬化的身軀,在因緊繃雜沓的心情,胡思亂想的靈光一現下,随心意變化無常。
于手背裂開的口子,冷白的尖牙寒光森森,鮮紅的舌頭探出舔舐一圈,帶着莫名的…色氣。
就是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過于貼合想法的身軀,能觸碰更改的地方,精細到超乎想象,幸一時實在難以适應。
好,冷靜,不能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現在隻是一個尋常的人類男性,隻有兩雙手,沒有長多餘的東西,嘴巴不會開在手上,也不會開在肚子上。
正常——人類——男性
終于,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後,見到的就是正常的狀态了。
如同長毛的枯樹杈子,青筋與褶皺包裹外表,幸突然沉默了。
啊?就隻是這樣嗎,那還真是…真是讓人好一陣失望。
身為鬼王的歐吉吉就如此平平無奇嗎,起碼就不能像貓科長個倒刺,或是蛇類變成複數的嗎?
真是沒用啊,或許是感受到本體的唾棄,多出來的器官突然又開始蠕動變化,流動的血液,膨脹的血肉,在幸鄙夷轉驚懼的神情變化中,異化的不可描述之物,開始了分裂。
原本直挺的一條,變為了三條,并且軟化變得光滑卻堅韌無比,櫻紅的頂端開裂,伴随着尖牙利齒的出現,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吐出猩紅色的眼珠子。
不!倒也不必如此誇張啦!
看着膨脹的血肉撐起寬大的亵褲,幸緊急叫停,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對不起,她錯了!剛才的大放厥詞簡直是狗眼看人低!
有些人就是這樣,又菜又愛玩,惹不起還總愛逼逼賴賴,結果就是被現實狠狠教育,沒錯,說的就是你,幸幸子!
好在異化得于對身體的掌控,接受到本體對于超出常理的抗拒,擴展的體型停止了動作,開始逐漸往回縮,直到隐入體内,變得平坦徹底消失不見。
嗯??!
還能這樣,看着一片平坦,啥都沒有的腹部,幸的作死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長出來,縮進去…長出來,縮進去…
幸:呆——
竟,竟如此!!
如此大開眼界的一幕,震得幸懷疑人生,這就是究極生物的厲害嗎,真是斯國一啊。
重複來來回回了半天,終于玩夠的她,才稍稍減淡了自己過剩的好奇心,就在準備把衣服穿回去的時候,發現了極大的問題。
衣冠直衣,戰國貴族男性的着裝,層層疊疊穿着複雜,汗衫的肌着,用于貼身的襯衣襦袢,露出衣領的単,以及最外邊做工精緻的雜袍。
下裝還有指貫,足袋,履物,實用性和裝飾性的褲袢子和腰帶都有好幾條,如此複雜多樣的物件,對于一個簡易實用主義的現代人來說,無疑兩頭抓瞎一臉黑。
糟糕了。
脫褲子之前的幸是這樣的,隻要想着把所有繩結解開就好了,脫完之後的幸想的就多了,既要考慮怎麼穿,還得注意不要穿錯穿反了。
然而,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幸與褲袢子僵持住的時候,敏銳的感官突然覺察到有其他人的氣息出現,朝着這邊快速接近。
啊?呃?不會吧!
沒錯,就是這樣,在如此尴尬着不上不下的死亡狗血劇情中,幸迎來了自以為來到這裡後,與本地人的第一次碰面。
“無慘大人,按照您的命令,我已将……”
容貌美麗的女子蓦然出現低垂着螓首,她的聲音語調溫和,帶着好似初為人母的柔順,隻是倦怠又茫然,仿佛所有溫暖一切,都宛若過往煙雲,盡皆化成虛無。
不過那些暗藏着的複雜情緒,在見到此刻的景象時,全部暫停哽住,連彙報工作的話語也不可避免的……停頓了一下。
當然,已經自暴自棄,認為永遠無法擺脫反抗的可憐員工,無論上司的行為再怎麼離譜,難以理解,還是得要繼續被無良的資本家壓榨工作。
女子隻是稍稍停滞了一下,更加垂下的頭顱,收斂目光,将剩下的禀報說完。
“……逃走的目擊者已經全部解決,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您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