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收起那副裝可憐的姿态,抓起包子吃了起來。
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是個心軟的人。
她看了眼自己紅腫滲血的手腕,咬牙用力,直弄得傷口更深才停下。
熬到午飯時間,房門再度被推開,小姑娘端着一隻大碗進來。
桌上的兩隻包子已經不見了,隻有粥還原封不動放着。
小姑娘下意識看向沈溪被鎖住的右手,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她手腕又嚴重了。
小姑娘放下碗筷,沈溪沒動,臉色過分蒼白。
“你好好吃午飯,我想辦法幫你把它打開。”這個它,指的當然是手铐。
沈溪點了點頭,卻不像是信了的樣子。靜靜開始吃飯。
看着她這樣,小姑娘低下頭,默默走出房門,連上一頓吃剩下的碗筷都沒帶走。
沈溪這模樣倒也不完全是裝的。手腕長時間被铐着,真的很難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發炎了,加上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她總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硬是把一大海碗飯菜全都塞進肚子,沈溪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忽然,門再度開啟,那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小枚銀色鑰匙。
“你的臉,誰打的你?”沈溪沒有忽略小姑娘臉上的巴掌印,有些生氣。掌印能明顯到這種程度,動手的人一定下手不輕。
“我習慣了。”小姑娘幫沈溪解開手铐。“先生說了,以後不用再給你戴着手铐了。”
沈溪當然不會覺得是鐘奇突然善心大發。
“是你幫我說了話?”揉着酸脹的手臂,沈溪眼中情緒複雜。
這個小姑娘明明自己也在如履薄冰地活着......
“嗯。”小姑娘隻是淡淡應了聲,随即壓低了聲音,“你很想逃吧?我可以幫你。”
晟風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紀思堯看着屏幕上的資料,臉色蒼白如紙。
“我不信!”他嘴唇嗫嚅着說出這句話。
手裡的白紙擡頭,清晰寫着親子鑒定報告書。
視頻裡,是林雪薇優雅喝咖啡的畫面,可傳出來的聲音,卻讓他如墜冰窟。
“隻要你放了小溪,這10%的股份,我可以雙手奉上,不需要林女士花一分錢。”
“喻總說笑了,都說了是談生意,這樣的虧本買賣,我怎麼會做呢。”
這兩句話,清晰傳達出一個事實,他媽媽林雪薇,綁架了她曾經那麼喜歡的未來兒媳沈溪。
難道,這二十年都是假的嗎?
紀思堯失神了很久,才擡頭看向喻昭:“你想要我做什麼?”
兩個殘酷事實,讓他心神巨震,幾乎瘋掉。
可是,他知道現在不可以。鄭氏現在岌岌可危,而沈溪更是被綁架生死不知。
即便他不愛沈溪,即便,他也不是個好人,他還是不能看着自己的母親這麼錯下去,不能看着他傷害自己愛的人和朋友。
喻昭聽到這句話,對紀思堯的厭惡總算少了幾分,比起以往的意氣風發,此刻的喻昭狀态也着實稱不上好。
不知道熬了多少天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胡茬也沒刮幹淨。整個人透着一股頹喪和灰敗。“我已經查到了鐘奇可能藏身的位置。但那個地方看守不少,如果貿然營救被發現,我擔心他們對小溪不利。”
“你是鐘奇的親生兒子,如果是你,我相信他不會下狠手。”
親生兒子?
紀思堯扔下手裡的鑒定書,笑容諷刺:“喻昭,你真的很讨人厭。如果這次不是為了救沈溪,我一定不會幫你。”
“說吧,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