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再是虛弱病态的。
他有時回想起顧景然,少時情誼不假,可惜,景然他修了魔道,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
姜恒好不容易壓制下内體魔氣,時間卻是彈指一揮過了十年。
山外發生不少事情,修魔猖狂不是一兩日,百年前收斂不少,最近幾年間又冒出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底下山村死傷無數,門内外出做任務的弟子一大半沒回來。
竟半數死在了魔修手上。
市集妖風忽起,上空籠罩着一層詭異的陰霾。
死傷太多,免難人心惶恐。
風波不平,元秋月下山探查情況,大風卷席,四處荒野,人迹罕至。
前頭忽得多了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
元秋月騎馬未反應過來,待到那人轉頭,一掌劈斷馬頭,他一個踢旋,兩腳直立站地。
男子身上魔氣濃郁,似地下逃竄晦物,陰溝裡竄動的老鼠,魔修就是魔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難以成氣候。
待看清男子的臉,元秋月失神驚愕,他恐駭,幾年曆練容貌有些許變化,但當差不差:“顧,顧景然?”
不可能是顧景然,絕不可能是顧景然,顧景然早該死在了無悔涯裡,怎麼可能逃出來。
“沒想到長老還記得我,實屬不易。”
顧景然沒死,活得好好的,不光如此,顧景然修煉邪術,手上還有一個邪門的武器,那把長刀處處透着詭異,不消片刻間竟吸食他打出去的攻勢。
他未看清顧景然手上動作,已被一掌拍落,跌至低谷。
怎,怎麼可能?
這才幾年過去,這修為竟堪比渡劫期?
元秋月狂咳幾口血。
男人邪魅張狂,手裡長刀直接刺穿元秋月的手腕!
筋脈被強行剝斷,白刀子挑進去,紅刀子劃出來,身上四道傷口,兩隻手,兩隻腳,顧景然陰鸷笑道:“當日你打了我十鞭子,如今我斷了你手腳不算過分。”
他提着元秋月一路前行,嫌髒,一張臉崩得緊緊的,終于趕到地方。
顧景然冷臉一腳把元秋月踹進天宗門裡。
天上突然掉下一團,守門兩個弟子吓了一跳,發現是被挑斷手筋的元秋月!
“長,長老!”
元秋月道:“顧……顧……”
他話且沒說完,顧景然身影鬼魅飄進來門裡,他面容冷峻,身上邪氣重,似一個索命厲鬼,兩掌拍向守門弟子,一個當場暴斃,一個存着半口氣。
陰紅色鬼卞焰火燒在他掌心,顧景然不屑嘲弄道:
“元長老,你們門内弟子看起來不經打,我沒使什麼力氣怎麼沒了氣,莫非是這些年年太松懈,沒好好練習術法?”
元秋月氣得口齒不清,親眼見弟子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憋屈感:“孽,孽……孽障!”
“長老,看在老熟人份上,我肯定留您一條命在,您别激動啊,不需要感謝我。”
顧景然捂住胸口,态度傲慢而輕蔑,笑到眼中不及眼底:“您怎麼還高興的吐血了,景然受不得此大禮。”
柳元來時隻看見一個手腳全斷隻剩下軀幹的元秋月,他臉上哀戚,扭曲軀體苟活,斷了的手冒着熱血。
門内弟子舉起武器叫戒備。
顧景然高興地拍手,來得好,省了他事,他道:“我不想和您為敵,我日我受罰您不在,元長老打了我十鞭子,還有清光仙君扔我進了無悔涯,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找别人,您把人交出來一切好說。”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兩眼猩紅。
黑色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