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男主黑化值+1。】
姜恒真的要摔碗了,多大仇多大怨啊,咋就不能平心靜氣講點道理?
十年間姜恒身體虧損厲害,修為一路跌至渡劫期,中途昏睡了好幾年。
顧景然情況007那邊有小視頻備份盤,黑白像素不好,做了些什麼姜恒總歸有個數,地獄谷、死人墓,魔界動亂,顧景然竟以一人之力,攪得天翻地覆。
他一身傷态,根骨裡生了病根。
男主倒活蹦亂跳,精力旺盛。
顧景然空留了一間畫室,裡面成千上萬的美人圖,姜恒舉手投足,一姿一态,林林總總挂在畫案上,含笑的,垂淚的,跪卧在地。
乍一眼看到成千上萬圖像,饒是姜恒一貫喜怒不行于色慣了,也驚了一跳,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地,畫本上長發男子躍然紙上,刻畫栩栩如生,恍若下一秒便會活過來。
畫得是他的臉!!
你說男主得有多恨他,那模樣才能刻畫如此入木三分。
那些畫像畫了又撕,純粹洩憤,姜恒知道顧景然對他恨到如此,恨不得天天畫像撕裂他的臉。
他膽戰心驚之餘,不由想到看來心中仇恨壓抑太久容易憋出毛病。
“你想如何?”殺得天宗片甲不留,人間生靈塗炭,荒野地裡屍橫遍野?
柳清一旁擔憂提醒道:“小師叔,小心他的武器。”
這項話音剛落,白骨屍鬼尖長的骨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根尖長指尖紮進喉嚨口,索性紮得不深,隻受一些皮肉之苦。
被綁在地上那些弟子可沒這麼好運氣。
脖子被屍鬼逼迫扭到45度角,再用力氣便會如清脆西瓜,掉地爆頭,紅色漿液汁水四濺。
他以天宗數以千計弟子性命要挾。
脖子與頭顱分離驚恐刺激,而他便是裹挾人命的劊子手。
顧景然低聲笑道:“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當日仙君收留我,好歹有恩情在,隻要他束手就擒,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柳元爆聲道:“當日,咳咳,當日不該留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一劍砍了頭,叫你不得作惡。”
下一秒柳元肩胛骨刺破,血肉捏成塊狀形态,一塊一塊兒往下掉。
有弟子當場受不住痛哭出聲,死亡像個盤踞心口的毒蟲,精神當即崩潰,兩眼渙散,嘴裡話一遍遍重複着:“求您,求您,饒了我們。”
寂靜之地,落跟針都能聽見,何況這麼大的求饒聲,弟子血流聚下,天可憐見。
真是個小可憐兒!
有了第二個開口求饒痛哭流涕的淚人,那些弟子撬不開的嘴紛紛有了松動,要活着,他們求仙問道不就是為了活得更久些。
“求您了……”
“求您放過我們……”
順勢底下哀聲一片。
顧景然深深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放過你們,是你們求得人錯了,其實我和天宗本來并無太大恩怨,我說過了,隻要仙君束手就擒,一人性命抵千萬,多劃算的買賣。”
那弟子頭一擡,哭聲更大了:“小師叔,小師叔你救救我們吧。”
“對啊,您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若是您見死不救,弟子死傷無數,我們天宗可真要落魄了。”
姜恒單薄肩頭氣得起伏不定,一股怒氣之下而上,急火攻心,他右指拿着絲帕捂唇,手裡油紙傘握不穩,身上魔花依附枯骨,散發出幽冷茶香味。
他捏緊傘柄,咳得撕心裂肺:“你想如何?”
顧景然占地為王,嘴裡話語不容商榷:“不然您跪下,我看着舒心自然放過他們。”折磨一個人必是摧毀他的傲骨,毀了他信仰的一切,叫他痛不欲生。
清光這人,不得好死!該入十八層地獄,刀口油鍋都過一遍。
姜恒上前,單手負于身後,腰間銮鈴叮叮當當碰撞出響聲,顧景然視線交織,落到此處。
顧景然猛然心口一跳。
姜恒跪地。
視線錯落,一枚拇指大小的木雕小花,做工粗糙,市集上幾銅闆一個的假花都比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