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角銳利封邊,撫得鈍圓。
顧景然惱火拽過姜恒腰間挂着系着的腰佩,細小玉珠碰撞裂開口紋,軟嫩青玉色脫線落地,木花捏碎成齑粉,金色銮鈴掉進姜恒手心。
燙的手指一震。素青面的油紙傘失手。
顧景然目光複雜,手指輕輕捏着姜恒下颌,白段脖頸下微細紅色血管流動,長薄清紗籠着面容,過長白襖裹得人密不透風。
他手指自下而上,
輕柔绮麗,慢慢挑了面紗,似見心上人那般珍重愛護,可下一秒,姜恒身上披襖被他暴力撕開:“仙君裹得這般緊,莫非是見不得人?”
姜恒低聲喘息道:“你太過放,放肆。”
他一頭銀發曼在腰間,睫毛抖落兩下,肌膚通透雪白,顧景然難得想起來清峰山頂的雪,成天成夜的下,沒個休止。
顧景然心髒簌一下猛烈顫動。
“您這是,修煉功法入了業障,怪不得近十年不出山,您要早說……”他把手覆在姜恒清瘦的腰骨上,“我便不會讓您受這般難受,定是替您分憂解難。”
強烈日頭照射在姜恒身上,皮膚白悄透裡,他嫣紅唇瓣微張,身上是難以啟齒的癢痛,恍若蟻蟲咬噬,一小口一小口。
當日無悔涯,他受了重傷,每逢日曬便疼痛難忍,顧景然面前他咬着牙,不露出半點,隻盼這場酷刑快點結束。
姜恒低沉出聲:“你說的事,我都應允了,還不放人。”
放人?
顧景然像聽到天大笑話,好在早用束仙網捆住了人,不怕他的好師尊一劍把他砍了,魔修口中的話,有幾句能當真?
“我會放人,不過不是這時,有幾件事情要和您确認一下。”
他随手把人扔在了馬上。
魔界深淵,終年不見天日,凡間長着山草樹木,有時能見着珍奇異獸,魔死氣過重,不适合花卉生長,一路走來,地面光秃秃一片。
玄台樓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嶽,高聳入雲,上可觸及百米高空,下能俯瞰廣袤大地。
亭台樓閣氣勢恢宏,猶如衆星捧月般環繞着四周的青磚白瓦小閣樓,庭院内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數以百計的夜明珠如璀璨星辰般照亮了這片灰暗泥沼。
在這片寸草不生的荒涼土地上,内裡的一圈竟然種植無數奇花異草而那樓閣更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
顧景然卻無心把玩匣盒内那顆拳頭大小的珍珠。
兩邊侍女奉上鮮花靈果。
顧景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輕慢挑起一串葡萄:“我昨日帶回來的人可曾安頓好了?”
侍女跪地,果盤高舉手上道:“回主上,已經全部關進了牢房裡,托你的吩咐還未動刑,正等着您過去。”
魔界地牢建在地表下,潮濕重濕氣大,小蟲占據半邊天,沒床,裡面鋪了一層稻草,當晚沒有一個人是睡好了的。
姜恒蜷在草堆上。
一場夢魇,當夜無眠。
系統道:【顧景然現在對您恨之入骨,昨晚進了畫室又撕了好幾幅畫呢,看着膽戰心驚。】
昨晚男主發癫的姿态姜恒看過了。
畫室堆的畫一股腦全撕了精光,火光灼灼又燒了個幹淨。
【他現在不舍得殺了我,沒死前怎麼也得好好折磨一番,小七,他現在恨我是好事,他不可能不恨我,我之前想過和他好好做師徒,後來我明白,人心底的溝痕不解開就會一直在,我解開不了他的心結,可惜,他注定不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
007驚道:【難道您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良苦用心是?】
不對啊,它看看姜恒,宿主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過着豬一般生活,别的好像沒幹啥啊。
【當然了,隻要他親手撕開我的衣服,他就會知道我其實是個好人,哦,我的痛他怎麼能體會。】
007:【……】
它的宿主是不是壓力太大,瘋了。
它,不要啊!它就這麼一個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