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認為根骨是可以改的。”千瑞峰大殿,陸知翹着腿品着靈茶。他迎着兩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悠閑的說,仿佛正在被關禁閉的人不是他一樣。
程月白立刻站起來,狗腿的走到師父身後給師父捏肩:“那要怎麼改呢?嗑靈藥還是……”
陸知立刻二指并攏戳了一下程月白的腦門:“沒有這種東西,靈藥不許亂吃,不許多吃。你們倆上次那是沒得選。若不然就算經脈沒斷,你們修仙的日子也到頭了。藥毒丹毒可不是鬧着玩的。”
“哎呀弟子知道了,您也說了那不是沒得選嗎!生死關頭,哪還在乎那些。”程月白手上不停,嘴上着急的催促,“您快說快說,别吊人胃口了。”
“哎呀,急什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陸知顯然對自己乖徒的捧場很滿意,“其實就是一個字,煉!”
“練?”鹿拙疑惑的重複。
“你想,難道這世界上劍道的天才那麼多嗎?無咎峰雖然出天才,但不可能拜入無咎峰的每一個人都是天才吧?我之前查閱過一些卷宗。其實當年想拜入無咎峰的那麼多人裡大部分人要麼根骨不行,要麼悟性不好。說實話,根骨不行還能救,悟性不好是真的死路一條。”
“你們說什麼是根骨?”陸峰主抛出一個問題。
他的乖徒說:“我知道!腳後跟的骨頭。”
好為人師的陸峰主哽住。
鹿拙也小哽了一下,她瞟了一眼壞心眼給師父添堵的程月白——程月白偷偷做了個鬼臉。
“根骨其實并不是具體的指某一個東西。它說的是一個人的先天之态,”陸峰主緩了緩接着給兩個小弟子補小課。“當然,這隻是我的說法。我認為凡是修仙者,練氣期身體就開始洗精伐髓。築基期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脫離了凡人的範疇有了兩百歲的壽元。再往上去,金丹四百的壽元,斷肢重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更不要提元嬰幹脆能脫離肉身。你們說,如果根骨指的是身體上某個具體的東西,那豈不是人人到最後都會有上好的根骨?”
兩個弟子若有所思。
“所以,根骨指的是人的先天之态,就是……”陸知見程月白有些茫然,幹脆換了種比喻。“如同大衍之術開命盤一般,不論是什麼人不論修到何種境界,他都隻能開一個命盤,那就是先天之盤。”
這回程月白懂了,她連連點頭。
陸知又把目光轉向鹿拙:“人出生之後時間在流逝,生命在流逝。那先天的東西也會随着時間流逝而發生改變,就像先天之盤也會有吉兇流轉。但我認為,既然你曾經擁有過,那就一定能再變回來。”
“就比如你有一個這麼大的茶壺,”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這裡裝滿了的水是你的先天。然後……”
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的水流逝了,但你的茶壺不會變。”
鹿拙眼睛一亮。
“若是旁人想要提升根骨恐怕隻能從丹藥入手,但是對劍修而言,那是下下策。”
程月白支棱起來:“那還是有這種藥對嗎?”
陸知側頭看她:“你想幹嘛?”
程月白:“我想嘗嘗。”
陸知:“……不要再去亂翻煉丹的書,不然我就把你進藏書洞的權限給禁了。”
程月白委屈的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陸知咳了兩聲接着說:“總之,劍修依靠根骨入門,入門之後就要修劍意了。劍意呢是看人的悟性。悟性也是先天的東西,更重要的是人的悟性是不會變的。”他最後做了個總結,“所以我的理論是,先天的東西要用先天的東西去對付,而你可以拿你的劍意去淬你的根骨。”
鹿拙點頭說:“好。”
陸知被她的果斷震了一下,他少年氣的臉上多了些遲疑:“你,你聽明白了嗎?”
鹿拙點頭:“弟子聽明白了。”
“……那你知道怎麼做嗎?”
鹿拙苦惱,鹿拙沉思。片刻後她說:“大概把一切恢複到最初最幹淨最原始的狀态就行了吧?劍意像火一樣去融化鑄造。而……瓶子還在那裡,瓶子是不會融化不會改變的。或許還能考慮像煉器一樣?看看能不能把瓶子的形狀改一改?”
她的表述很混亂,陸知卻聽懂了。
陸峰主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說:“你的悟性真的很高。另外關于這點你可以去請教一下鐘峰主。假如能成功,務必同我說一聲。”
鹿拙好似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裡,她還在沉思,沒有說話。
程月白看了看好友,看了看同樣若有所思的師父感慨:“你們說的……我完全無法理解。”
千瑞峰峰主哈哈哈笑了,他揉了一下徒兒的腦袋:“他們劍修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了,就算是為師我也很難理解。習慣就好啦~對了,”陸峰主面色不改的問,“内門授課的弟子說你把陣法基礎課翹掉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