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倒也沒毛病……可是我這血和一般人的不一樣,能這有用嗎?
南宮櫻心下還在盤算着,手上已經讓了半招。稻草人的劍在南宮櫻原來的傷口上又劃了一下,綠色的血濺在它的身上。
果然,它的動作明顯慢下來,像一個遲緩的老人。
南宮櫻這才想起剛才在血棺中的情形。他的手腕被割破時,它的動作也變遲緩了。
他看着稻草人,眼裡突然有一種莫名得感動,好像在它這裡,自己與其他的人,突然變得平等起來。
南宮櫻終于可以喘口氣,他對鳄魚山說道:“你方法還真管用,不過,它待會兒不會又發瘋吧?”
“待會兒?你還不走嗎?”鳄魚山問。
倒是确實該走了,南宮櫻心想。
就在這時,卻聽到廢墟裡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南宮櫻詫異的回頭看,那聲音越發清晰。
這又是誰?今日可真是見了鬼了……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咚咚!咚咚!”
聲音響得瘆人。
南宮櫻說道:“前輩,不是您在戲弄晚輩吧?”
鳄魚山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南宮櫻走到發出聲音的地方,扒開廢墟上的石頭,是玉棺!
“咚咚!”
玉棺裡,不是沉池大哥嗎?
他一揮手,靈力将玉棺上的石塊一帶而去,裡面的人正推着棺蓋,睜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他。
南宮櫻吓得一趔趄,又趕緊站起來。
他半蹲着在玉棺旁邊,顫抖的手推開玉棺的棺蓋,聲音有些顫抖地叫道:“沉……池……大……哥……”
沉池從玉棺裡坐起來,上下打量了南宮櫻一番。先是微笑着說了一句謝謝,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你就是天界南邊那棵櫻花樹?”
南宮櫻驚訝地看着沉池,磕磕絆絆地說:“啊……是……是的是的。”
“又醒來一個人,今天可真熱鬧。”鳄魚山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結界裡。
南宮櫻在一旁愣愣地站着,他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本來想着能将這句身體帶回去就很好了,沒想到,竟能帶個活的回去。
清瑤有救了。
“你這小子,竟然能讓屍體活過來。”鳄魚山感歎。
沉池不緊不慢地從棺材裡走出來,像是起床一般稀松平常。他緩緩走下廢墟,如山間柏樹、林上青松。
南宮櫻似乎感受到了沉清瑤對她哥哥的言語間的崇敬來自哪裡。
“請問是閣下救了我嗎?”沉池問南宮櫻。
南宮櫻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摸摸腦袋,“是清瑤救了您,我不過是來接您回去的。”
“多謝公子,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清兒如何了,她怎麼沒有來?”沉池關切地問,他又看了一眼四周,“還有,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說來就話長了,清瑤和神之樹之間的契約毀了,她現在昏迷不醒,隻剩一口氣在。”
“契約毀了?她可有什麼症狀?”
“就是全身長滿了樹葉,其他沒有。我們都不懂神之樹的法咒,沉垣說,契毀人亡,隻有你,或許可以救她。”
沉池緊皺的眉頭松了一些,“那神樹林呢?地界之森的神樹林可還好?”
“我們還沒來得及回地界之森,不知道神樹林的情況。怎麼樣,沉池大哥,可有轉圜的餘地?我可以去将神之心取回來。”南宮櫻說。
“你先别急,神之心的事情阿垣不是很清楚。契毀不一定人亡,而且長樹葉,并非死兆……我回去看看便知,一定還有轉圜。”
南宮櫻聽見沉池這樣說,懸在心中千斤重的石頭終于落下來,心裡對沉池的尊敬陡然又增加了幾分。
“那便好,那便好!”他拉起沉池的手,“事不宜遲,我們快回去。”
笑容不自覺爬上南宮櫻的嘴角,走出幾步,他突然轉身對着後面的廢墟問道:“前輩,可要與我們一同離開海底?”
“你們去吧,我便不去了。”
“前輩不去找阿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