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拿起來查看了一下,雖然沒有什麼多餘的消息,但這個熟悉的标記方法,一眼可見是出自組織。
這個也是朗姆的人嗎。
金發的公安面沉如水,快速發送消息讓屬下帶人來收拾現場,自己起身前往下一個地點查看。
心下正不住思索朗姆那邊的态度,以及自己這次任務的報告該如何提交、接下來又要采取什麼樣的行動,耳邊忽聽風聲一凜——
重拳如鐵錘般向他襲來。降谷零一驚之下腳步後撤同時擡手格擋,卻不想擋了個空,同時左肋重重一痛,
那人動作極快,一拳不中之下飛速擡腿一記橫踢夾雜着風勢雷霆萬鈞,同時指尖寒光一閃,匕首無聲無息卻如毒蛇吐着信,眼看就要戳上那雙灰紫色的眼——
——“喝!”
降谷零生受了她一腿,低喝一聲壓下口中的血腥,背部肌肉一乍迅速向左扭折,避開刺到眼前的利刃同時下盤用力回敬了一記腿鞭!
那人被他踹的後退兩步再次欺上,或許是原本有傷的緣故動作卻見遲緩,降谷零擒拿尖臂時赫然觸到一抹溫熱,鐵鏽味!
眼看就要不敵,那人卻忽然朗聲長笑,發出粗砺的宛如磨砂一樣的聲音:
“小金毛,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朗姆放在警方的人。”
是俄語!
降谷零被她話中的内容一震手指微動,忽覺已被擒住的雙腿重重一絞,那人緊跟着拼盡全力,狠命向前一撲——
不好!
眼前隻覺閃過一抹藍粉,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後頸一痛,震蕩之下又是一記重錘。
降谷零失去意識之前直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上了脖子。
…… ……
鈴木大廈對面的高樓上。
琴酒和諸伏景光一個通過瞄準鏡,一個通過望遠鏡,将對面的鬧劇一件一件看的清清楚楚。
當降谷零翻出窗戶,攀着牆壁一下一下宛如壁虎一樣翻上了樓時,諸伏景光明顯感覺到銀發的殺手從狙擊槍邊移開了臉,目光落到他身上帶着十分奇異的味道。
諸伏景光:“……”
心裡的小人兒一把捂上了臉,年輕的卧底先生一言不發,嘴巴像緊閉的蚌殼似的,再次将望遠鏡舉到眼前。
然後就看到顯眼的金發家夥站在窗前接起了電話,從臉上的表情來看,那電話絕不是來自朗姆或者組織中任何一個人。
諸伏景光:“……”
zero你在幹什麼啊,zero?你接電話就接電話,你的表情怎麼還要同步跟上啊?真以為你長得黑就沒人看得清了是嗎?!
而等他看到原本應該被重重看管的金發女人暢通無阻地出現在這裡,同樣翻牆追到窗邊,與降谷零發生沖突打鬥起來,卧底先生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感想了。
隻是……
也許是因為上次他那兩槍的緣故,這人的戰鬥力明顯削弱,所以哪怕有偷襲占得先機,降谷零也很快取得優勢,
可正當降谷零将人壓住眼看就要再次成功制服時,不知那人說了些什麼,竟讓降谷零片刻失神,被暴起反殺打暈在地。
“安室!”
諸伏景光一驚之下脫口而出,見金發的女人掏出一個配色熟悉的頸環就往幼馴染脖子上戴,他下意識扭過頭,目光眼巴巴的投向穩坐釣魚台的銀發殺手。
琴酒:“……”
感情你現在是裝都懶得裝了?
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琴酒饒有興緻地打量這雙灰藍色的小貓眼,腦海中卻忽然浮現起另外一雙。
弧度很相似,要更狹長一些,顔色也稍微更深顯得光華内斂……
矜麗深邃的眉眼透出幾分涼薄,琴酒哼笑一聲,挪回瞄準鏡,手指,扣動了扳機。
超過800碼的距離,高樓難免有風,對面的目标隔着玻璃還在不斷地亂動,
……zero……
諸伏景光都要提到嗓子眼,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
這樣的距離下這種難度的狙擊,他自問是沒有完全的把握。
雙眼一眨也不敢眨,死死盯着那枚子彈穿透玻璃,精準無比地釘入女人手腕。
而後又是一枚,再一枚,
在高空中潛行的銀發殺手一共将扳機扣了四次,破空而去的四枚子彈竟将那樓中悍勇無比的女人四肢穿透,死死釘在地上!
其中第二枚子彈尤其驚險幾乎擦着降谷零下巴而過,差一點就要擊中頸間的/炸/彈/項圈,
可是終究,風聲一點濺出的血染髒了金發,而暈厥的公安毫發無損。
琴酒收了槍,慢吞吞地垂下眼睫。
溫暖爛漫如向日葵的夕陽照進翠綠的眼睛,讓那顔色竟看起來宛如惬意。
他沒有看呆滞無言的年輕人,向着窗戶破口方向揚了揚下巴,轉身之前淡淡地留了一句:
“把那兩個蠢貨一齊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