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蛇派的标志!
金蛇派起源于西域,不同于早已從佛教剝離的白蓮派,金蛇派不僅門人仍舊流連于西域各地,并且保留了相當多的西域習俗。
金蛇派的人相信人都在走向自我毀滅,正如這吞食着自身的銜尾蛇。他們因不畏懼死亡而瘋狂,亦正亦邪,随心所欲,難分善惡。
源缪扯下帶着銜尾蛇圖飾的一角,莫非是金蛇派?
源缪用他平素愛惜極了的寶刀在山洞外挖坑,将式之的屍骨葬了,又在山上尋了塊堅硬的長條青石,刻下
“愛徒守越卿
式之
之墓
師源缪刻”。
豎在墓前。
收拾心情,便去尋找金蛇派的人要個說法。
金蛇派在中原并不長現身,多出現與西戎交界的承阇府。
本朝丢失了太多國土,北狄的壓頂之勢下,曆來臣服的西域諸國也蠢蠢欲動,承阇府所在在前朝本非邊省,眼下也成了屏障。
源缪四處明察暗訪,終于有了那無名屍體的懷疑身份,又打聽清楚他在金蛇派中的所屬派别,單槍匹馬闖進金蛇派在當地的巢穴。
金蛇派門人向來自由散漫,不喜拘束,此時隻有一位鎮守的長老和幾個雜役弟子在。
源缪從正門一路闖進去,腳踢雜魚、拳打沙包,吵嚷的聲音才把金蛇派長老給逼出來,那長老禦蛇的笛子每每還未放到嘴邊,源缪便一刀砍去,金蛇派長老來不及吹奏便要抵擋,生生将笛子用成了棍子,也幸而這長老奇葩地用鐵制笛,倘若是木笛竹笛,一刀下去便沒了,哪裡還有抵擋的機會。
可這金蛇派長老實在不是使棍的高手——他可是禦使毒蟲毒蛇的,哪會這些個近身功夫,招架不住連連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你我素昧平生無冤無仇,為何打上門來辱我金蛇派?”
話說得很講道理,雙腿更是講道理得發軟跪下了。
“我徒兒葬身荒野,死後身邊便躺着金蛇派的弟子,正是你的下屬!我元一宗和你們金蛇派少有往來并無恩怨,我徒兒更是為人正直,光明磊落,心地善良,你為何要派人加害我徒兒!”
源缪憤怒得一把揪住金蛇派長老胸前的衣領便往上提。她本就生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高了那長老一個頭還多,此時便如同提着一個小雞仔一般。
可憐金蛇派長老雙腳離地全靠衣服把人挂在源缪手中,脖子勒得那叫一個緊,好似魚竿上被死死鈎住鰓吊懸出水面的瘦魚。
“冤枉啊!我敢以性命擔保,我對貴派絕無敵意,更不曾吩咐手下的人去殺害貴徒啊!”那長老撲騰着手腳掙紮着,一邊求饒,“說不定是誤會,萬一有人栽贓陷害呢?”
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混蛋玩意兒,殺人就殺人吧,把自個兒也折進去了!這下可好,人家找上門了吧!他怎麼這麼倒黴啊?早知道前陣子二長老去西域浪就該跟着一起去了!
源缪看他神色好似确不知情,便一把把他扔下,“此事,你若查個明白給我個交代,我便隻找那些個害我徒兒的人了賬!你若推脫阻塞,哼!”
源缪冷冷道:“我一個人橫刀揭斧便也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不過,我若死了,,,,,,元一宗也不是好惹的!”
“三天為限,三天後金蛇派若是查不出,我便當你們是包庇同夥了!”源缪轉身便走
天殺的混球在外面亂殺人,害慘他了!
金蛇派長老欲哭無淚,隻得一面趕緊讓旁邊方才龜縮着偷偷喘氣的去聯絡門派别地長老求援,一面讓人去查清楚究竟是哪個混賬幹得好事!
三天倏忽過去。
看門的打老遠看見那膀大腰圓的壯漢走來,趕忙得便去通知長老們了。
源缪再登門時,金蛇派有四位長老齊聚一堂。腰纏軟劍手握劍柄的、臉白唇紫一身劇毒的、兩把宣花大斧擋在胸前的,許是知道源缪的實力,新來的三位看着就比那拿笛子要霸道多了。
“不知金蛇派可有調查出結果,”源缪此番倒是禮貌許多,至少不是一進門就喊打喊殺了,隻問道,“我徒兒,究竟是為何而死?”
青長老身後站着三位援手,心裡的底氣足多了,此刻見源缪這般态度,往日的架子也端起來了。
老小子好膽!青長老心中冷哼,前次居然敢這樣侮辱他,縱然是元一宗的長老,難道就能吃定他這個金蛇派長老了嗎?
“源缪長老突然拜訪我派,又給了這麼大個下馬威,倒顯得我金蛇派無人了。”說着,青長老側身顯露身後三人,“這不,我特意請了三位同門一同招待源缪長老,還請源缪長老多多包涵。”
四對一還叫他傲氣起來了,源缪真個是無語。
他禮貌了,别人反而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源缪也不回話,向前大跨幾步瞬間就拔刀抵在青長老的脖子上。
“你要不要賭一把,是我先把你的頭砍下來,還是你這些個同門先把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