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結結實實地被綁在柱子上垂着個腦袋,窗戶縫的光鑽進屋子映在地上拓長了影子。
咯吱一聲,南五推開房門進來又關上門。
屋外的陽光突兀的晃了下眼,他掙紮了下眼皮迷迷瞪瞪地擡起頭。
南五壓着聲兒,“少爺…少爺,事情辦妥了,都傳出去了。”
霍堯困頓中突然來了精神,“那可以把我解開了。”
南五撓着腦袋,為難地咧嘴,“可是老爺沒下令給您解開,奴才還是不能解開。”
他真為南五的榆木腦袋感到無語,抿着唇道,“你現在給我解開,我不出府,小爺現在就想平躺着睡個覺。”
“您明天要是不去參加姜姑娘的回京宴,奴才就死定了,”南五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霍堯:“你事情都辦妥了,明天霍家沒有一個人會去姜家,我還跑什麼跑。”
南五聽得稀裡糊塗的。
“快點給小爺松綁。”霍堯擺動肩膀。
南五稀裡糊塗地繞過柱子後面給他解開了繩子。
霍堯松綁後,活動了下手臂,脖子轉頭盯了南五一眼,在南五縮脖子間,他一溜煙拔腿跑了。
南五崩塌似的大喊:“少爺!!!”
霍堯跑出霍府一條街後,回頭觀望看沒人追過來才放慢腳步,走到他和謝沉、魏宇桀經常厮混的酒樓。
他一去,謝沉和魏宇桀果然都在。
魏宇桀看到他來了震驚道,“聽南五說你被禁足了,我和謝沉還商量着怎麼去解救你,你這就出來了?”
霍堯側靠着軟榻,打着哈切,“太吵了,讓歌舞伎都下去,我要睡覺。”
“诶。”魏宇桀還想挽留一下,抿唇想了想擺手讓人下去了。
謝沉問,“發生什麼了,怎麼突然被禁足了?”
霍堯撐着頭,掀起眼皮,“我爹明天想把我綁去姜家參加回京宴。”
“那姜姑娘的回京宴?”
“嗯。”他合上眼。
魏宇桀拿起酒壺倒上酒,邊喝邊道,“回京宴?姜姑娘此前沒有養在京城啊?”
“沒興趣知道。”他托着聲兒說。
謝沉看了眼對面的魏宇桀又轉目看向側躺在軟榻上閉目的他,“那你逃出來了,明天也不打算去姜家了?不怕霍老爺趕你出家門?”
霍堯擡眼,“明天霍府的人都不會去。”
謝沉和魏宇桀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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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家一大早,上上下下就為宴席開始忙活起來,但突然有個下人通報了什麼後,姜華臨和譚柳慧臉上的笑都垮了下來。
雲蝶來給她說了後,姜蘇蘇在房間裡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譚柳慧那邊的惜春來叫她過去問話,她趕緊趕了過去,一踏進門氣氛像是海嘯前的平靜,靜得可怕。
她眉眼垂着,“父親,母親發生何事了?”
姜華臨桌上拍了一掌,桌子的悶響吓得她睫毛一顫。
“你還好意思問?你把你屋裡編的那些小玩意送給誰了?”
姜蘇蘇愣了下說道,“父親,竹玩和竹籃我拿去集市賣給客人了,十文錢一個。”
姜華臨指着她怒道,“你還不說實話。”
譚柳慧皺眉起身,“蘇蘇,你喜歡編那些小玩意兒,我也不禁你的足給你自由讓你出去打發下時間。但沒想到你竟然會當衆送給素未謀面的男子,現在都傳開了。”
聽到最後,蘇蘇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天人多,終究還是傳開了。
姜蘇蘇跪在二老面前,颔首說明那兩日發生的事,“他多給了錢,女兒覺得不該貪财所以把銀子給送換回去,後來因為着急不想過多的糾纏就脫口而出送給他,但并非對他有意專程送竹玩。”
譚柳慧道,“那你也該讓丫鬟送去,不該親自去,知錯沒有?”
“女兒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