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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賭酒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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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賭酒?分明是賭命!

霍子揚的拳頭捏得咔嚓作響,昙華的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他的手向前探着,準備随時扶周惠澤一把。

鄭如傑不顧周惠澤的死活,一心羞辱他洩憤,誰叫他是個無權無勢的閑王呢?他早該燒死在中都的戰火裡,溺死在臨水酒樓的水下,亦或是成為刺客劍下的亡魂,他有什麼資格在必死的局面裡僥幸逃脫一次又一次?他能苟延殘喘至今,就該安分守己,謝天謝地了,居然還敢私會佟氏女!居心叵測!

鄭如傑又一腳重重地踹出去,一個侍從沒挨住這腳,腿一軟,便昏頭轉向地癱在地上,旁邊的侍從被他這麼一撞,也站不住了,扶着桌子就醉醺醺地跪在地上。隻剩一個侍從還在苦苦掙紮。

“喝啊!”鄭如傑掐着最後一個侍從的脖頸,将他的頭按在壇口,惡狠狠地催促着他。酒氣一鋪面,侍從再也受不住,掀開鄭如傑的胳膊便撐着桌子吐得昏天黑地。

周惠澤将第八個空酒壇砸在地上時,他整個人都像泡在酒裡,熱氣沖身,仿佛火把灼燒着肌膚,喉嚨又辣又痛,傷口也被酒水浸透了,像被火淬的刀又剌了一遍,鑽心地疼。

他昏昏沉沉地上前一步,沒扶桌子,隻是勉力穩住身形,手指輕顫着伸出去,徑直抓起案上的朔風,道:“劍,歸我了。”

朔風的涼意穿透掌心,疏解着酒氣的灼熱,周惠澤緊握着朔風,好似生怕鄭如傑再出爾反爾。

他撥開人群,腳下似踩着輕雲,模糊不清的意識猛然斷線,最後堕入一片黑暗。

“公子!”

周惠澤記不清後面的事了,醒來時又是深夜,他頭疼得緊,卻下意識伸手在枕側和塌邊摩挲,急切的動作驚動了俯在榻邊的長歲。

“殿下,您可算醒了!”長歲幫他蓋好被褥,正要轉身去點燈。

周惠澤嗓子還疼着,聲音又啞又急:“朔風呢?”

“在這兒!”長歲從案上托起那把長劍,小心翼翼地放在周惠澤手裡。

周惠澤邊摩挲着朔風,邊道:“我睡了多久?”

“将近一天一夜。”長歲道,“殿下昏睡時,我按照您先前的吩咐,悄悄翻進元安府,從佟小将軍未來得及帶走的東西裡,挑了些重要的拿出來。”

長歲看向不遠處,周惠澤順着長歲的目光望去,那裡的衣桁上隐約有銀鱗浮動,一片片銀鱗在月色中勾勒出挺闊周正的身形,宛如一個将士沉默着伫立在那裡。

那是初見時,佟越所披的銀甲。

未散盡的酒氣熏着周惠澤的眼,他秉着一支燭,心随着銀光的閃動而微微輕顫。他的手掌貼上銀甲,堅硬冰冷的甲片被他摸熱了。

周惠澤輕輕撫過上面凹凸不平的細痕,如同感受着佟越那些年踏過的坎坷山河。

背甲和肩吞的位置沒有甲片護體,右側的背甲與肩吞處卻有一道連貫的劃痕,劃痕深深凹陷進去,周邊的銀甲也被磨去了光澤。

周惠澤記憶深刻,佟越右後肩的弦月和猛虎便是刺在此處。此刻撫摸着同一個位置的甲片,他仿佛又親手觸碰到了那片柔軟的肌膚,和那道粗糙的傷口。

周惠澤将燭火高舉,銀甲脖頸以上的位置空蕩蕩的,他隻能憑着記憶去描繪那張神采奕奕的面龐。

銀甲後還挂了把弓弩,那是佟小将軍沒有機會拉開的“破穹”。上等的弓弩在會京無用武之地,佟小将軍尋不到開弓的場地和時機。

霍子揚和昙華聞聲叩門,周惠澤叫長歲開了門。

這兩人都是滿臉自責,跪在地上便要領罰。尤其是霍子揚,辦事不利,還叫主子出面解圍,險些讓主子喝死,他恨不得當着長歲和昙華的面抽自己兩耳光。

昙華慶幸周惠澤在賭酒前并未真的飲酒,隻是為了糊弄鄭如傑而臨時往袍子上倒了些酒水,诓騙他夜宿時花樓,否則這麼多壇酒下肚,再千杯不醉的人也受不住。

回想起大夫診治時又啧聲搖頭又皺眉歎氣的模樣,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涼飕飕的。

周惠澤叫他二人起身,問霍子揚道:“鄭如傑可有察覺你的身份?”

霍子揚答道:“不曾。尹蘭見勢不對,一早便跑去與老鸨說有人賭酒,催老鸨叫來大夫,您一醉倒,老鸨怕鬧出人命,便差人将您送回府診治。鄭如傑走後,我才離開時花樓回府,不曾被人發現。”

“那便好。”周惠澤道,“鄭如傑此人厚顔無恥,出爾反爾,世間唯潑皮無賴最是難纏,今日吃些虧,來日加倍讨還。”

“佟小将軍不在,殿下更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昙華出聲道,“您今日交代的事我都記着呢,您就在府上好生休養,近日莫再來時花樓了,免得那鄭如傑再來尋事。”

周惠澤颔首:“你多留心。”

昙華不便久留,見周惠澤無大礙便要趕回時花樓。

“您交給我的事也辦妥了。”霍子揚道,“那日助佟小将軍出城的守衛軍都領了賞,喪命的已妥當安葬,受傷的也及時診治。目前守衛軍正招兵買馬,擴充人數。”

“辦得好。”周惠澤掂量着時辰,“那批糧饷,也可以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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