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看一下日曆……”老郭從兜裡拿出手機瞅了一眼,随即回答道,“六月二十九。”
柏晨皺眉搖了搖頭:“我不是問日期。記得老族長提過,寨子要在今夜舉行一個祭祀儀式,名字叫……”
“攝魂夜!”老郭立馬接話道。
兩人心神俱是一震……攝魂夜,這名兒聽起來就莫名透着一股詭異!
攝誰的魂?又為誰安排攝魂?
柏晨不敢再細思下去,忽然思緒被随之而來的驚呼打斷:“什麼鬼東西!”
他下意識轉身,隻見原本竹條與木頭拼接而成的房門上赫然映出兩張青白人面!
柏晨亦吓了一跳,再定睛看時才發現原來是房門上不知何時挂着兩隻面具。隻不過那傩面的外觀極為詭谲,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狹長的血紅色雙眼像極了蛇目,嘴巴裂開露出邪肆的弧度,在火把的映照下尤其瘆得慌!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寨子不會真有問題吧……”縱然在部隊裡待過,但面對這些超出認知的事情,老郭還是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正當他六神無主時,但見柏晨拿起一隻面具就要往自己臉上戴。
老郭急忙上前阻止:“喂,你戴這鬼玩意兒幹什麼!”
“你看,面具隻在我們這幾個外來者的屋門上挂着,寨裡其他人的房門上卻沒有,說明他們很可能戴上面具去參加祭祀儀式了。”柏晨說出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隻是推測,真相究竟如何他也拿不準。
老郭似有所悟:“我明白了,難怪我一覺醒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那夏編劇和小傅也是去參加儀式了嗎?地點在哪兒?我們得趕緊去找他們!”
來的時候老族長已經帶他們四處轉悠過了,整個苗寨就這麼大,并未看見諸如神廟或祭壇之類舉行大型祭祀活動的場所……至于更深處的群山叢林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露重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擅自往森林深處走無異于找死。
“祭司大人的住所……”柏晨突然喃喃自語。
老郭不明所以:“什麼?”
柏晨猛地擡眸,眼瞳在黑夜裡灼灼發亮:“我知道夏臻在哪裡了!”
·
頭好重……我這是在哪兒啊?
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像是一處山洞,耳畔間或傳來滴水的細微聲音。
夏臻慢慢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下是一張石床。
她正要下床,一擡腿竟看到自己的腳踝被一條烏黑的鐵鍊拴住,鍊子的另一端直接鎖在了床頭。
綁架?囚禁?小黑屋play?
夏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遇到這種事,她自忖一向待人真誠友善,雖然偶爾也有毒舌的時候,但不至于真得罪了什麼人而不自知吧。
“喂!這位…還沒露面的朋友?你把我當狗子一樣拴起來是什麼意思?請問我哪裡得罪你了嗎?”夏臻張望四周,不禁開口道。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洞中的滴水聲。
“喂,有人嗎?能不能先把我鍊子解開?我渴了,要喝水!”當然,夏臻并非真的口渴,她隻不過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費了這麼大的工夫做了這麼久的戲,僅僅隻為把她關在這裡。
可是任憑她扯着嗓子喊半天,仍無人回應。
夏臻有些氣悶,但她絕非坐以待斃之人,烏溜溜的眼眸一轉,目光落在床邊一個盛滿水的白瓷碗上。
原來這裡準備了飲用水,難怪叫喚半天卻沒人搭理自己。
但是,這水真的安全嗎?會不會在裡面摻了東西?
她舔了舔自己幹裂起皮的嘴唇,端起碗放到自己唇邊……
十幾秒後,白瓷碗掉落在地,應聲碎裂……但見夏臻突然一頭從床上栽下來,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滾,嘴裡不停叫着“肚子疼”。
很快,不遠處響起“哒哒”的腳步聲,伴着苗族挂飾相互碰撞而發出的悅耳輕響,一名紅衣少年一步步走近,最後定格在她眼前的是鮮紅如血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