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嗎?那一天,我模模糊糊的醒來,看到你回來,笑得真的好開心,那一刻,新程心裡的大石才終于放下了。”
沈一諾緊緊握住新程的手,聲音哽咽:“新程……“
新程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沈一諾的未來:”公子,一個人走,其實我有點怕的,但不管在哪裡,新程也希望您能夠抓住你身邊的幸福,好好……活下去。“
沈一諾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害怕一松開,新程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然而,新程的聲音卻漸漸淡了下去,慢慢墜入了黑暗之中。
“新程……”沈一諾低聲呼喚,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哀傷與不舍。
但新程已經無法回應他了,他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依然挂着一絲滿足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訴沈一諾,他走得很安詳。
沈一諾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疼痛難忍。
他不敢相信,早上還揉着眼睛笑着問他,今天要忙到晚上,公子可要再加一件衣服?竟然這樣倉促的離開了他。
沈一諾靜靜地坐在新程的床前,目光緊鎖在新程那毫無生氣的臉上,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
新程的逝去,已經讓他心如刀絞,但張昌浩還生死未蔔的躺在另一間房,他的哀傷就像被一根無形的弦緊緊吊着,無法解脫。
就在這時,宮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莊嚴的清道聲打破了清逸宮沉重的氛圍,衆人擡頭望去,隻見萬裡黎身着禮服,環佩琳琅,步入庭院。
衆人連忙齊聲叩首,萬裡黎輕輕擡手,示意衆人免禮,目光掃過庭院中的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了沈一諾身上。
萬裡黎看着守在新程旁邊的沈一諾,輕輕拉起了沈一諾的手,那雙手雖然因長時間的緊握而略顯僵硬,但二人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溫暖與力量。
兩人相視無言半晌,沈一諾才緩緩起身低頭。
随後,萬裡黎轉向在場的衆人:“聽說重陽節出了亂子,怎麼回事?白衣?”
白衣,猶豫了片刻上前禀告:“啟禀陛下,臣經過反複診查,覺得張貴人似乎是中了毒。但此毒症狀頗為奇特,并無常見外向表現,反而像似乎隻是暗伏在血脈之中,隻是今日不知為何突然被刺激。”
萬裡黎眉頭緊鎖:“可有性命之虞?”
白衣微微一頓,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這……張貴人和新程公子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但幸好分量少。臣剛才要及時施針,眼下并無性命之憂。“
沈一諾聞言,心中稍安:“當真?那昌浩何時可以醒?”
然而,白衣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才緩緩說道:“隻是,毒素仍然在張貴人體内潛藏,已經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害。臣雖已盡力調配藥物,還需要慢慢解毒,至于張貴人能否醒來,還需看天意。”
沈一諾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鳳尊擰緊了眉頭:“張貴人他們到底是怎麼中的毒?中的什麼毒?”
白衣歎息道:“此毒甚是奇怪,微臣行醫多年,無論何毒,必會侵害人的五髒六腑,可這藥,卻仿佛融入了人體之中,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臣孤陋寡聞,實在不曾聽聞此毒”
呂磬微微偏過頭去,似乎有些猶豫。
傅其琛注意到了她:"呂太醫,剛才你為新程公子診脈診的很快,下針也很果斷,你聽過這種毒嗎?“
衆人的目光凝聚在呂磬身上。
呂磬不得不硬着頭皮:“微臣……似乎聽說過一種藥,但……但不敢确定。”
萬裡黎斥:”說。“
”兩位公子中的毒可能是閻羅三問安。“
呂磬的聲音在靜谧的室内回蕩,她緩緩地将“閻羅三問安”的來曆及厲害之處一一告知衆人。随着她的講述,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閻羅三問安至少需要幾年的功夫才能在人體内積累到足以緻命的程度。然而,張貴人還有這位公子中毒極深,且發作迅速。“
“極有有可能是有人将至少五六年分三次的‘閻羅三問安’在極短的時間内急速下在他們身上,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兇手至少要在半個月内向張貴人還有新程下三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