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到她，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之前口口聲聲說幫我們毀掉源世界，卻又在關鍵時刻害死我們那麼多人。”趙丞章義憤填膺。

“或許，在我們結束拍攝回來的期間，她和源世界達成了什麼協議？抑或者，她被源世界發現了，迫不得已才……”

杜阮英的話被姜雲意打斷：“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被脅迫的。其實，她要是想殺我們，完全可以不帶着我們走到最後。以爟的實力，完全能把我們一波滅了。後來我們幾個逃出那個光幕，她也沒有阻撓的意思。反而，她費盡心思複活姚，就是為了最後殺死爟。”

“也許，她要殺死的不是爟，而是任煥？”穆夏又想到在《死亡黎明》裡，蘇穎風和任煥最後的那場打鬥，似乎她一直在針對任煥。

何骁甯說，第二屆表演賽裡，他所認識的人中沒有叫任煥的，最後的積分排行榜裡也沒有這個名字。那麼，任煥最後可能是和蘇穎風同屆的學員。難不成，蘇穎風也曾遭到過任煥的算計，所以才對他窮追不舍？

“但任煥是殺不死的，不是嗎？”趙丞章很疑惑，“穆夏你不是嘗試過？”

“殺不死？”劉佳虹透過屏幕看向何骁甯。

“蘇穎風告訴過你們摧毀源世界的辦法，對不對？”何骁甯忽然有點激動。

“對，她說要找到源世界的核心，毀掉核心，就能毀掉源世界。”穆夏感覺心跳加快了，他意識到何骁甯一定發現了什麼。

“當時，我們也是無意中發現了源世界的秘密，損壞源世界的系統後，我們其實被困在裡面好幾天，源世界癱瘓了，我們也找不到離開的出口。和蘇穎風交換信息之後，我們寫了一本關于源世界運行法則的書。”

“那本書是你們寫的！”穆夏、姜雲意和屏幕裡第三屆表演賽的學員們異口同聲喊道。

“你們已經發現了？”何骁甯訝異道，“我們在源世界裡的一切産物都會化作源世界的數據，所以，我們拜托蘇穎風把書藏進拍攝數據庫裡，還設定成無法删除，就當是個給後來者的小彩蛋，如果能幫上忙最好。但找到出口之後，我其實意識到那本書用處不大，源世界的運行規則其實多經曆幾次拍攝也能慢慢發現。不過，書裡還記錄了我們當時是怎麼找到源世界的核心的。”

“難怪源世界一直在嘗試隐藏這本書，”穆夏坐直身體，“怎麼沒有用？隻要找到核心……”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何骁甯的神色凝重起來，“我們當時雖然找到了核心，卻沒能摧毀它，隻是讓它受損，導緻源世界的系統癱瘓而已。所以我才會留下那本書以防萬一，因為一旦源世界恢複了，可能還會有下一屆比賽。蘇穎風說，她會嘗試找到摧毀核心的辦法。就在我們離開源世界的那一刻，我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核心是無法被摧毀的，”舒年接過何骁甯的話，“我們想過，是我們的方法不對，還是核心根本無法被摧毀？我更傾向于後者。”

“沒錯，源世界就像一股能量，會增加，會減少，會變換形态，卻會一直存在。用更加易于理解的比喻就是，一個王朝覆滅了，這片土地卻會一直存在，必定會有另一個王朝接續。所以，如果無法讓這片土地徹底消失，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這個王朝的制度，以此改變這片土地上的人的生活。”

穆夏不知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你的意思是，改變源世界本身的規則，讓它不再以殺死我們為目标？”

何骁甯目露贊賞：“是的，從這個意義上講，那本書的作用就在于幫你們看清楚源世界的規則，從而找到改變它的辦法。當然，核心無法摧毀這件事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你們可以雙管齊下，兩個辦法都試一試。”

改變一個東西遠比毀掉一個東西更難。

但這時，穆夏腦子裡轟然炸開，他抓住了在燕岫城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你們當時找到的核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