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跟來的姜煙時還在喋喋不休:“要我說,咱不如挖個水井,用我的轟炸類道具,我就不信這地下一點水沒有。”
紀本深站在門口,看向姜煙時,有些無語:“在這炸井?别把我們全炸死了。”
說罷,他捂住耳,準備迎接姜煙時的回怼,結果半晌都沒有回應。紀本深放下手,有些好奇地湊過去,看見姜煙時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面前女人的動作。
“這是在幹啥?”他問道,偏過頭看到蔚搖手下東西的全貌,“我去,空氣蓄水器!”
乖乖,這長得也太像了!
蔚搖沒回他,她正細細地打磨石頭邊緣,試圖讓它在形态上更接近真實的道具。
紀本深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這玩意,也不是光做個形狀出來就有用吧?”
姜煙時:“閉嘴,井底之蛙。”
她神情嚴肅,看得十分專注。她看得出,面前這個叫魏晃的女人是真有兩把刷子。
不知道她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蔚搖刻完最後一刀,對光欣賞一下,打開系統背包拿出在福順客棧薅來的那坨靈魂,把石碗泡了進去。
她的手浮在靈魂外側,按照剛才偷學到的靈魂結構揉捏出具體形狀。
姜煙時和紀本深看不見裹在道具外面的靈魂,隻能看見石碗懸浮在蔚搖手中上下晃動。
他們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看見石碗閃了下光,落回蔚搖的掌心。
“這是,在做什麼?”紀本深遲疑地開口,下一秒,他看見這個東西的中心湧出一汪清泉。
紀本深:“!!!”
雖然速度比黃明明手頭的那個慢,但出來的可是實打實的水!
他一秒滑跪:“姐,你是我唯一的姐,賞弟弟一口水喝吧。”
他和姜煙時一樣不想去求黃明明那個傻子!
蔚搖沒理他,掏出自己的杯子,把石碗倒扣在上面。
水順着杯壁慢慢淌了下來,逐漸在底部蓄起一定高度,透明澄澈,看得人心生喜悅。
蔚搖看了眼鐘,确認一刻鐘可以出滿一杯。她放下手頭的東西,朝姜煙時伸出了手:“杯子。”
姜煙時愣了一下,随即在紀本深幽怨的目光中激動地掏出杯子,遞出去的時候手都在抖:“給你,姐,随便用!”
這回花的時間更長。
水稀稀拉拉,過了半小時才勉強蓄滿,蔚搖拿起石碗,搖晃一下,最後兩滴水落了下來,杯口水面正好因為張力形成一個飽滿的弧度。
她摸一把,石碗底部此刻十分幹燥。
蔚搖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下:疑似一天隻能出兩次水。
她收起筆,招了招可憐巴巴蹲在邊上的紀本深:“去找石頭,别多拿,五六塊兒吧。”樓下那些沒去谄媚黃明明的人和姜紀二人是一個陣營的,交好總沒有壞處。
紀本深歡呼一聲,搬來一堆石頭,狗腿子似的在蔚搖邊上扇風。姜煙時剛喝完自己那杯水,發現自己小弟的位置被搶,深感不妙,向系統兌換一把傘,門神似的站在她身後遮陽。
兩人都識趣地沒問蔚搖是怎麼做到的。姜煙時目光灼灼:徒手捏道具,這種異能太稀有了,沒聽說裡世界有這麼号人啊,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公會,能不能拉到自己手下。
紀本深一樣沉思,他記得未來主義養了一個道具師,對方高傲又神秘,從不露面。但能力僅限于制作武器,比面前這個女人差遠了。
蔚搖不在乎别人怎麼想她。想得越厲害越好,她不需要低調,隻想揚名。
有了第一個打樣,蔚搖之後的石碗隻要泡一下靈魂,不用單獨捏了。她花了近三個鐘頭完成了七個簡易蓄水器,想再做,卻感覺有看不見的東西捆住了她的雙手。
蔚搖從善如流,停下了手。她轉身,将做好的蓄水器給了姜煙時和紀本深一人一個,解釋道:“發動異能有上限,看來系統不允許我做更多東西出來了。這玩意一天能出兩次水,至少能幫我們混到明天。”
那兩人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樂颠颠地幫蔚搖抱着石碗走回石屋。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人血淋淋地躺在沙發上,邊上人正在給他包紮傷口。
“你們回來了?”那人問道,看起來十分焦急地,“我們出門找水,一滴沒找着,還被路邊花壇裡的玫瑰攻擊了,我弟弟直接被抽傷成這樣了!”
他有些哽咽:“馬上又要下一次喝水了,我剛去求黃明明,他直接當着我的面把水倒了,怎麼辦啊。”
紀本深看向蔚搖,見對方點頭,上前遞給了男人一隻石碗。對方不明所以,直到看見石碗中心不斷外溢的清水。
他瞪大眼:“這是?”
紀本深:“空氣蓄水器,簡易版。”
男人當即要給紀本深跪下:“謝謝紀少,謝謝紀少!”
紀本深趕忙拉住他:“不是我,這道具是她做的。”他側身,讓男人看見蔚搖的全貌。
蔚搖擡了擡手,表示認可。
男人感激涕零:“謝謝魏姐!我是光染的張孔,我欠你一條命!”他說完趕忙把水喂到弟弟口中,傷者喝完水,表情逐漸平靜下來。
蔚搖分發了剩下的蓄水器,講明限制,剩下人無一不驚喜萬分,連連感謝。
一時間,整個樓下都隻有喝水的聲音。
時鐘轉向下午2點50,黃明明施施然從樓上下來,人還在拐角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們現在求我的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他手托着蓄水器,昂着頭,邁下了最後一階樓梯,笑容頓時凝在臉上。
——為什麼樓下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台蓄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