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府戒備森嚴,每時每刻都有侍衛在四周巡視,護送着紅绡的湯明,示意官兵們停下,将紅绡等人圍在中間。
為首的影子用暗号示意:等他們将莺柳帶下車來便動手。
也就在此時,另一個消息傳到影子們的手中:莺柳已經從後門被帶了進去。
從馬車上下來的紅绡望了望四周,并未發現異樣,與湯明道謝,拉開車簾,莺柳也從馬車上下來,随着紅绡一起進了王府。
兩名莺柳?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稍一猶豫的功夫,兩名莺柳就已經全被帶入了甯王府中。
莺柳被蒙着眼帶到彌漫着血腥氣的屋子裡,她不适地皺起眉頭,沉香燃起,遮蓋了一部分的血腥氣。蒙着眼睛的布條被取下,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莺柳下意識眯了眯眼才緩緩睜開。一名黑袍人與面無表情的紅绡站在她的眼前。
莺柳心道:這黑袍人瘋瘋癫癫,不知會使出什麼伎倆,一定要小心為好。
這念頭剛剛落下,容青仿若被樹皮包裹着的雙手搭在莺柳的肩上,莺柳掙脫不開,隻得讓他搭着,容青道:“你叫什麼?”
見莺柳不答話,容青湊近,黑袍裡那雙渾濁的老眼與莺柳對視,似是一灘泥沼把莺柳困在其中,莺柳神情呆滞地端坐着,容青再次問道:“你叫什麼?”
“莺柳。”
容青怪笑道:“這可比那方竹佶容易多了。”
直到現在紅绡都還看不懂容青是用何種辦法把人蠱惑,對他的警惕又多了幾份。
容青迫不及待問:“安竹翎在哪兒?”
呆滞的莺柳道:“我将他帶出府外,放在了此前約定的地方,至于是誰把他帶走的,我也不知道。”
容青冷嗤一聲心道:安竹翎這小子好生警惕,看向紅绡道:“你還要問什麼。”
“是誰負責掩護他們從甯王府逃走,此前約定的地方是哪裡,她聽命于誰,指使她這麼做的人現在何處?”
紅绡把要問的一股腦說全,容青逐一詢問,“是誰掩護你逃走。”
“不知道,我隻是被告知有緊急的事情就要放信号,至于放了信号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我不清楚,也從不過問。”
“此前約定的地方在哪兒,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容家廢墟,是安竹翎讓我這麼做的。”
紅绡皺起眉頭,問了好似沒有問過,“聽命于安竹翎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容青轉述,莺柳張開嘴,吐出一個氣音是,一顆石子就從窗外飛入,打在莺柳頭上。
是費盡心思潛入甯王府的影子們。
喧鬧,打鬥聲傳入房中,幾名穿着甯王府護衛服飾的影子闖入房中,一言不發提劍便刺,趁亂入内同樣扮成了甯王府護衛的影子拉起昏坐坐在椅子上的莺柳。快速在屋内打量一圈,視線捕捉到了一道瘦弱的黑色身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貪生怕死的容青。
現下局勢已經容不得他們将這個黑袍人帶走,抓着莺柳的影子隻得放棄,在同伴的掩護下殺出重圍。
眼看就要沖出屋子,紅绡在地上擲出一顆像石子一樣的東西,那東西發出巨大聲響,手持短刃,穿着甯王府護衛服飾的人破開屋頂,将影子們圍在中間。
在屋外等候着的湯明聽到動亂,也率着官兵沖進甯王府,心中擔心上次蔣雲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湯明藏在人群中。
哨聲響起,意味着撤退,影子紛紛想辦法逃離,抓着莺柳的影子将早藏在手裡的藥塞進莺柳嘴裡,把莺柳推向擋在面前的護衛。
護衛們下意識接住莺柳,也就是這短暫的空隙,給了影子們喘息的機會。他們沖向屋外,沒能逃出甯王府的也毫不猶豫咬破早早藏在嘴裡的毒藥,不給紅绡他們留下任何把柄。